老叟眼中神光乍现，沉声答道。

“晚生如今修为尚浅，担此等大任，只怕力所不逮。”

丁霁想了想，脸上露出犹疑之色。

“哈哈……你是担心一旦行走四方，失去了门户的庇佑，便陷入群起而攻或被高阶追杀的危局之中?”

老叟笑着问道。

“大长老一言中的，这确实是晚生忧心忡忡之处！”

丁霁望着眼前的老叟，坦然回道。

“自灭世神罚降临此界之后，各大门派签订盟约，立有血誓，举宗混战已被明令禁止。十二位功力通玄的大能之士，被选为守界行者，巡视天下，维护秩序。”

老叟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

“为防范未然，盟约明确，下三阶的核心弟子，除非一对一的同阶拼斗，高阶不得出手留难。你身上的道符，便是我玉虚核心弟子的标识，一举一动不但本门知悉，也在守界行者的监护之下，只要做到同阶之中能够自保，便可畅通无碍。”

“为何灭世神罚，晚生不见典籍有所提及？”

丁霁追问道。

“远古封神一役后，诸神就位，群仙归隐，乾坤定肃，只在此界留下道统。待到中古时期，宗门林立，修者无数，各种资源日渐贫乏。众修为重新规划势力，相约战于不公山下，是役碧血横飞，浩气四塞，草木为之含悲，风云因而变色。最终撼动界面，降下灭世雷火，将亿兆豪强，悉数诛灭。”

老叟瞅了一眼脸色阴晴不定的丁霁，肃容说道。

“灭世神罚过后，无数宗门自此断了传承，仅有屈指可数的几个源远流长的门户，借助祖师留下的异宝，保留了一线香火。这对此界的修者而言，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残存下来的门派，相约有意将此节湮没在历史的烟云里，不再传诸后世。”

“原来如此。”

丁霁恍然大悟。

老叟又言道

“远古，中古之法，讲究性命交修，法门深险，典籍艰涩。从炼气，筑基，金丹，而至元婴，化神，炼虚，最终抵达大乘境界，待得过天劫之后，即可飞升仙界。一路循序渐进，耗时绵长，寿及万载者，并不鲜见。自神罚灭世之后，此界灵气锐减，道统缺失，但剩下的修者却不甘心沦落，又别出蹊径，另创新法，专攻速成，不谋永寿，只争一日之长短，乃有如今的局面。”

“以大长老看来，古法今法，孰优孰劣？”

丁霁轻声问道。

“互有利弊，各臻其妙。”

老叟站起身来，向前踏出几步，徐徐说道。

“远古，中古之法，兼容并蓄，五行合一，寿元与修为齐头并进，趋近无限，修炼耗时冗长。而今之法，细分琐碎，易于单骑突进，虽然寿元大大缩短，却胜在立竿见影，进境神速。”

“晚生决心已下，愿与玉虚门共荣辱，日后该当如何修炼，还请大长老示下。”

丁霁振衣而起，躬身说道。

“你若是修习古法，旷日弥久，自是于事无补。若是修习今法，急功冒进，又难以担此大任。”

老叟回过头，目光灿灿望定丁霁。

未完，待续，请关注第七十四章《自成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