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赖义父传我,事无定事,法无定法,择利而行,皆为妙法。”少年脸色微红,恭声说道。
“如此,为师所授之法,便一无是处?”道士双眼一翻,作愤然状。
“师傅传法,亦是妙用无穷,稍后,但请义父指教。”少年吐了吐舌头,小心陪笑道。
“且住,且住,霁儿你先前执剑而礼,渊渟岳峙,一派君子风范。怎可趁义父立足未稳,便率先发难?尤可恨者,你知为父素爱洁净,竟然剑挑秽物,肆意而击,实在大逆不道!”场中,儒生厉声高喝,勃然作色,青衫之上,几抹污痕历历可见。
“师傅教我,知者,适也,机者,变也,知机乃是适应变化,而利自身。孩儿修为比之义父,有如云泥,若不知机,怎可言胜。倘若不胜,师傅又将责罚。内中因由,还望义父原谅则个。”少年连连躬身,揖游到地。
“徒儿,胜便是胜,休要多言,你义父若是不服,大可换衫再战。哈哈……”道士满脸得色,长笑不已。
是夜,万籁俱寂,儒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道士的山洞之中。
“霁儿,可有跟来?”道士小声问道。
“业已睡下,我在霁儿床头小有布置,稍有异动,顷刻便知。”儒生答道。
“霁儿从未出谷,虽然机智百出,修为进境一日千里,却不知人心险恶,无所不用其极。我等所授法门,纵然演练运使自如,终不及实战远甚。”道士面带苦笑。
“我等困守谷中,已历八载。此界,今时不比往昔,瞬息万变。我欲从谷内禁制之中,寻得一丝破绽,若是能用飞针之类的微物与外面世界交流些信息,也便早作应变,胜似这闭门造车。”儒生沉声言道。
“如此甚好,只是这谷内禁制森严,恐怕绝非易事。”
“霁儿对禁制之道,举一反三,天赋极高,得他相助,眼下已有些眉目。牛鼻子,你且看。”说罢儒生取出一幅画卷。
“禁谷禁制图?怎与我门中所载大相径庭,怪哉……”道士失声言道。
“本阁天卜长老,便是当年入谷的五位禁师之一,对此间了解甚深。这些年,我查漏补缺又完善许多,始有此图,牛鼻子勿须大惊小怪。”儒生一笑而过。
“酸儒莫要自鸣得意,邵某只是奇怪,这,这,既有禁制,我见霁儿进出玩耍,却从未激发,真是奇也怪哉。”道士指尖,在图中指指点点。
“霁儿曾言道与谷内禁制似曾相识,我与他一道研习禁制,多数禁制一遇霁儿不是威力大减,便是隐而不发,若我前去,却一切如常,亦是百思不得其解。”儒生神色微沉,复又展颜一笑。
“此节,对霁儿百益无害,我等大可不必杞人忧天。此番前来,我实则另有要事相商。”儒生声音一顿,竟用传音入密之法和道士交谈起来……
(未完,待续,请关注《第七章: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