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从肩包内取出仅存的个神仙果,有三个已被压得稀烂,她先给龙振和方奇每人一个,叫他们快点吃下去。然后将一个切成小块,一块一块地塞进成宇口中,直至全部喂完。接着又将一个压碎的放到口中嚼烂,再吐出来敷在他的伤口上。常宁也用同样的方法,先后给龙振和方奇敷上。
她把剩下的两个放回肩包,望着三个中毒的伙伴,心中不禁又添加了几分烦乱和沉重,而在二十分钟之前,他们还是那样的有说有笑、生龙活虎。
“唉,都怪我们,要不就能多摘一些。”常宁的语气中充满了愧疚。
“过去了的事,再提就没意思了。”
神仙果的效果虽然不如上一次那么明显,但也中和减轻了一部分毒性,使病情没有继续恶化。龙振不再颤栗,身上的寒气正在逐渐消退,手脚也慢慢有了暖意,只是体力尚未完全恢复,整个人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成宇和方奇的精神也相应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提振,谈及刚才的恶战,成宇扳着指头数了数,带着自豪说:“我总共消灭了七条蜈蚣,其中包括两条受伤的。你呢?”
“记不清了,反正不会比你少”不知道是真的没记,还是有意卖了个关子,方奇显得十分的神秘:“也许是条、九条。”
成宇见他说得不太利索,带着几分疑惑道:“不是吧,你那薄薄的月牙刀也能杀死九条?”
方奇也是大大的不服:“怎么不能?它那方面比你的佩刀差?”
两人一句一句的争得脸红脖子粗,谁也不肯让谁,把旁边的三个人乐得笑破了肚子。
龙振说:“你们两个干脆来他一个刀对刀,谁强谁弱立见分晓。”
方奇问:“什么叫做刀对刀?”
常宁笑道:“这还用说?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茵茵挖苦道:“如果没有那几个神仙果,我估计你俩还在打摆子呢。”
一番话说得两人再一次脸红耳热。方奇以诚恳的口气首先检讨了自己:“都怪我,明明杀死的蜈蚣数量比不上人家,却偏偏逞强不服气,唉,我真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给毒晕了。”
成宇也充满了愧疚:“其实我也多说了两条,主要还是虚荣心作怪。”
这时,夜空已变得碧净清澈,月亮银光四射,把大地照得如同白昼。
他们来到了小溪旁,先蹲下身子洗了手脸,然后掬水爽饮,甘甜凉润,直至肺腑,咽下一口,心静身凉,咽下两口,疲乏劳累去掉了一大半。
经龙振细心观察,发现石头旁、草丛中也有不少蜈蚣在来回爬行,只是体型普遍较小,翅膀也没有发达到可以任意飞翔的地步。它们与上面的差异究竟取决于什么?是接受魔法的多少还是接受时间的早晚?如果是后者,那么目前的状况就是暂时的,说不准在下一分下一秒,它们就会变粗变长,成为让人骇怕的巨无霸,扇着强健有力的翅膀,再次上演坡上的疯狂。
大家听了他的想法后都浑身直冒凉气,在充满危机感的同时也强烈地意识到迅速行动的重要性。
他们沿着蜿蜒的小溪来到了唯一的出口,它隐蔽在浓密的乱草中之中,只是口径太小,别说方奇,就连成宇自己也无法通过。
“不行,不行。”他试着钻了好几次,弄得满头满脸都是泥水,结果还是没能成功。
“怎么整?连你都过不去,更不用说我了。”方奇站在一边发怔。
常宁粗声质问成宇:“你不是说比脸盆还大吗?”
“是呀,我也觉得蹊跷,怎么就变小了呢?”
“不可能,难道石头也会长个子?”常宁的话中明显含有讽意。
“你们看,这些石头确实在慢慢地变大变粗。”一直在细心观察的茵茵发现其中的微妙变化,“一定是它们也接受了魔法,尽管以前还是好好的。”
“没错,我也有同样的感觉。”龙振也迅速得出了一致的结论,“估计再过半个小时或更短时间,它至少还会缩小一半,到时候我们就会被困死在这里。”
大家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个个低着脑袋默不作声。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傻傻呆呆地站在这里等那两个王蛋来收拾?”方奇急得直喊。
成宇沉吟半晌不得要领,只好求助于常宁:“秀才,你给咱们出个主意吧。”
常宁抓头挖耳,搜尽枯肠,最后指着一块最大的石头说:“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它挖掉。”
方奇认为行不通:“拿什么挖?我们又没有锄头。”
龙振拿出短剑:“就用这个。大家千万别再犹豫了,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非常有限了”
人们选好自己的位置,一丝不苟地开始了紧张的工作。
这块方形巨石足有两尺高,上面布满了尖尖的棱角。五人奋战了一个多小时,个个手上都磨出了好几个血泡,终于将硬度超乎寻常的粘合物抠挖干净。
石块松动了,此时的洞口也缩到只有茶杯大小了。
几个人合力将大石推开后,眼前豁然开朗。
龙振调侃道:“方奇,快来试一下,如果不行,我们准备再搬掉一块。”
“什么眼光?别说一个,就是三个方奇也不成问题。”
人们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