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木点点头，一手拿起吹风机吹头，一手拿起手机。见蔡老幺还在直播，便点了进去。

蔡老幺没有开摄像头，直播的页面是音乐的歌词。

弹幕全是在安慰她的话。

“我什么都没说呢！你们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张南木听见蔡老幺这样问。

弹幕：

“你什么都没说才是心情不好！”

“这个点直播的人有几个心情好？”

“宝宝为

什么心情不好？”

“你以前深夜直播都是吃东西跟打游戏的。。。。”

“怎么了呀？”

张南木胡乱吹了几下头，就靠在床头专心听蔡老幺说话了。

“因为现实没有人能感同身受，”蔡老幺叹了一口气，“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现实说起来就矫情了。”

张南木觉得自己可能耳鸣，因为他好像听到哭腔。

弹幕：

“是不是失恋了？”

“宝宝不哭。”

“不矫情啊啊啊啊啊啊啊！！！”

“肿么了啊！”

“老幺是不是哭了？”

看到这张南木不淡定了，他快速退出了直播，给蔡老幺打了一个微信电话。

蔡老幺没有立马接，在微信快自动挂断的时候接听了。

“大半夜你发什么神经呢？”

手机传来蔡老幺的骂声。

张南木总不好意思直接说，我看你直播快哭了，打电话来安慰你吧。

“出来吃宵夜吗？”

“大哥！现在凌晨四点了，吃宵夜？”

“凌晨四点才需要吃，凌晨一点那都不叫宵夜。”张南木理直气壮。

“我竟然他妈的觉得有点道理。”蔡老幺的声音透露着由内而外的认可。

“那出来吃？”

“男孩子大半夜不要出门，这个道理你不知道？”

“可是我不是单独一个人啊，”张南木贱兮兮道，“我有男朋友陪着出门。”

蔡老幺怒吼：“滚！！！”

“所以你现在跟聂司在一起？”蔡老幺问道。

张南木忽然有点不好意思，“……我在他家住。”

“卧槽！卧槽！卧槽！”蔡老幺连说几句“卧槽”后就没声了，过了大概半分钟，她痛心疾首的声音从手机传来，“你们也太快了吧？！才多久啊？”

“靠！”张南木气急败坏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纯睡觉！！！”

“你们还没睡吧？你就敢保证纯睡觉？”蔡老幺追问。

“卧槽！你怎么那么龌鹾呢？”

“明天早上太阳升起你再跟我说这句话吧，就这样吧，不打扰你们了。”

蔡老幺把电话挂断了。

张南木愤怒地点进她的直播间，看到满屏的弹幕都在刷“卧槽？”。

“你们学个屁呀~”蔡老幺的声音传来。

弹幕：

“快说张南木是不是跟大神在一起了？？”

“肯定是在一起了！！南木打电话告诉蔡老幺，她才会那么震惊！”

“在一起了？？？？”

“熬夜的福利~”

“这对c的售后太好了吧？？？？”

“这个点两个人肯定是一起睡觉觉~”

“老幺那三个‘卧槽’内有乾坤！”

“凌晨四点的在一起，你让我们如何冷静！！！”

“这个事后电话吧？”

“电话听到一半突然关掉语音不给我们听？？有什么我们不能知道的？”

蔡老幺：“你们也太会脑补了吧？这下也没人关心我了，我要生气了。”

弹幕：

“没空管你！下次吧！先说下他俩的事！”

“我们是脑补，那你就还原一下现场！！好让我们死个明白！”

“啊啊啊啊啊啊老幺不哭

！！跟我们一起磕司南c！！”

“所以你真的失恋了么？”

靠！司南c？连c名字都出来了？

张南木忍不住腹诽。

“还没睡？”聂司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我在看蔡老幺直播。”

“她在播什么？”

聂司在张南木旁边坐了下来，张南木感觉到身旁的床垫微微塌陷，聂司头上的水珠有几滴溅到他的手上，张南木忍不住舔了下还肿着的嘴唇。

“她在悲春伤秋。”

“那你没去安慰她？”聂司问道。

“有啊，”张南木道，“她还说了句很文艺的话，我听不懂。”

“什么？”

“什么宇宙红豆的。”张南木说着，翻身躺进了床，“记不太清了。”

聂司关了灯，只剩床头昏暗的台灯。张南木看着他站在床头“呼呼”地吹着头，少年身姿跟好看的侧脸，就好像一张剪影。

不知过了多久，张南木昏昏欲睡，忽然感觉耳边有股热气。

“是一句歌词，”聂司把一个耳机塞进张南木耳朵里，“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

“对，是这句。”张南木迷迷糊糊，“什么意思？”

聂司按住他的肩膀，低头在他的唇上辗转，“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