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俊不禁,似是强行忍住大笑,“宝贝,是谁教你这些的?”
“不是谁教的,”她说道,“而是如果爱情染上利益,就不会那么纯粹。”
“错。”他笑道,“爱情只有和利益捆绑在一起,才能造就最牢固的婚姻。”
“我谈的是纯粹。”她盯着他。
“我谈的是牢固。”他不甘示弱地回望着她。
看,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想法就是这么不同,她无法扭转他的想法,他也无法扭转她的。
就在双方对恃的时候,听得一道洪亮有力的宦官声音从厅外传来,“西列国、伊比亚国、梵达国的使臣到!”
十来个华衣侍从簇拥着三位身穿华美长袍、戴着华丽帽饰的男使臣走了进来。她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再不与伊兹密争闹。
三位穿戴不凡的使臣向高高王座上的伊兹密行礼、问好,伊兹密含笑回礼后,他们便分坐不同席位。
数位妖艳的薄纱美女如蝴蝶般翩翩飞来,有的坐在使臣的大腿上,搂住使臣的脖子撒娇;有的给使臣倒酒,并暧昧地以红唇渡酒;有的还大胆地坐在使臣的双腿中间,从腿间站起,将酒杯送到使臣的唇边。
其他美女则占据了使臣们的后背、肩头、身侧等位置,殷勤伺奉,一时好不香艳。
月心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目瞪口呆,又去瞅伊兹密。
伊兹密正慵懒地斜靠王座,三根手指握着一只黄金酒杯,唇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容,一副散漫模样。
见月心看向他,他也看向月心,朝她露出温柔甜蜜的笑容。
月心正想问他是不是从小就在这种不要脸的环境下长大时,又听到宦官扬声道:“史达列部落、诺曼部落、巴济部落的头领到。”
又是一群华衣侍从拥着三位华袍的大个子头领走了进来,同样对伊兹密行礼问好,伊兹密并未回礼,而是微笑着寒暄两句,便算过了礼。
宦官这时又高扬声音:“若诗王妃到。”
月心颇为惊异,因为没想到穿越女会来。
若诗王妃身穿一袭新缝制的金粉色渐层拖尾长裙,在数位侍女的环拥下娉婷走入宴厅。
伊兹密就像上次那样亲自走下台阶,牵起若诗王妃纤长的玉手,带着她走向镶满珍珠宝石的黄金王座。
月心自动从王座起身,随便找了个座位。
原本侍女主管是将月心引向宝座下的第一个座位,月心却摆摆手,坐到了不起眼的角落。
月心的心里很复杂。她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不能简单地用第三者、第四者来评判先来后到。一后多妃多妾是君主的婚姻常态。她无意中介入了穿越女与伊兹密之间,可穿越女也介入了伊兹密与其他女人之间。
据说,在穿越女出现之前,伊兹密最宠的是一位将军的女儿,因为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非同一般。可穿越女出现后,伊兹密的感情天秤明显偏向了穿越女。
为争夺君主,穿越女与将军的女儿有过激烈争斗,最后这场战役以将军的女儿另嫁他人而告终。听说将军的女儿不愿另嫁,是伊兹密强行安排的。
帝国的王妃地位与小妾地位有相似之处,都可以被君主安排另嫁。但是小妾还可以转赠或被卖,却不可以这么对王妃。
说来说去,女人斗来斗去,最占便宜的仍然是男人。男人手中有女人想要的地位、身份、财富还有性。女人若想得到这一切,就得经历激烈拼杀。
世间就是这么不公平,可谁叫男人掌控这个世界的资源呢。除非来个大颠覆,将这庞大的资源夺过来,重新建立制度,这种情况才会被改变。
若不是为完成任务,月心不会轻涉君主的感情世界。
酒过三巡,宴厅变得更热闹了,不少王公贵族纷纷走出席位,与各国使臣、部落头领把酒攀谈,一时人声喧哗,热闹无比。
伊兹密携手若诗王妃来到各使臣、部落头领的桌前,与他们交谈起来。
月心悄悄地躲在石柱后,倾听他们谈话。
若诗王妃的才学让她十分震惊。若诗王妃口若悬河地与使臣们谈论最近两年的战局,将战争的利弊一一分析,并提出行之有效的战后休养生息的一些方法,使臣们无不惊叹称赞。
月心则听得目瞪口呆,她虽是大学生,却完全不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