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关山提溜着他的两个耳朵大声嬉笑后，压抑着兴奋的声音，几乎有些气喘吁吁：“花猫叫 春了，他妈的把你叫醒啦，小花，我爱死你了！”

金子听过不少露骨色 情的笑话，也没觉得有何羞臊，偏生岳关山说一句，他就觉得色 欲横流，没脸没皮。金子又羞又愤撅起嘴唇，像个长嘴蜂子似的在他嘴上一叮，藉此堵住他的嘴：“我知道了，我也爱你！”

岳关山把金子揽到胸前，吻住他的嘴唇，细细碎碎沿着他的脖子向下吻去，又抬手去解他小褂上的盘花扣，金子忽然攥住了他的手，一来他打算找时机同岳关山说清楚自己的过往；二来，里面穿了一件保暖的花肚兜，不好示人，他的语气极度慌乱：“别脱、别脱。”

因为情投意恰，岳关山有些激动，近乎以撕扯的方式扯开他襟前的一排衣扣，随即就傻了眼，就见金子脖子上挂着白丝绦，贴身穿了一件花兜兜，岳关山匪夷所思地笑道：“你他妈的，也发 春了？”

金子登时头脸通红，羞愤到无以复加，攥紧拳头往岳关山胸前狠狠一砸：“你骗人！根本就不听我的！”

岳关山没坐稳，被他一拳砸到床底下去了，金子拉过被子，扭动着身体往被子底下钻，把自己盖的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只伤脚。

岳关山仰面朝天，刚想扑上去，才想起金子的脚受伤了，于是避开他的伤脚，在他身旁轻轻躺下，金子不肯露面，岳关山不再笑，好好和他说话：“你从哪儿偷的？还穿自己身上了。”

金子从被底露出半张脸，眼睛都红了：“不是我偷的，这是李大娘给我的，军装太肥老是漏风，穿上不冻肚子。”

金子越来越接地气，岳关山欣喜地揉捏着他的脸：“你还挺知道要好，就是脸皮怎么这么薄，我又不是嘲笑你，白庚辰还穿开裆裤呢，就是看着喜庆。”

金子反驳道：“我和他能一样吗？要是被别人知道我一个大男人偷穿肚兜，恐怕要笑掉大牙，你发誓不准往外说。”

“我发誓！”岳关山竖起三根手指头又道：“啧，安丰县县长家的傻儿子就爱穿肚兜，我去他家好几次，他比你还大呢，见着人也不羞不臊，你裹一层又一层，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金子扭头瞪他：“我又不是傻子。”

岳关山伸手拥住他，笑道：“祖宗，我错了，我又欺负你了。都不闹了，谁再说我揍谁。”

盯着岳关山的面孔，金子想起教会学校里的一位神父，他是一位基督教信徒，却热爱歌颂洋溢着异教徒激情的酒神赞美诗，他看向岳关山问道：“关山，你知道酒神吗？”

岳关山皱皱眉头：“我知道观音菩萨和土地爷。”

金子咯咯地笑：“酒神是古希腊故事里的神祗，传说他心爱的少年死后，众神帮他把美少年变成了葡萄藤，从此他就用这根葡萄藤酿酒，还把欢爱带去人间，是不是很罗曼蒂克。”

岳关山表示不解，舔了舔后槽牙：“小花，你说的是挺神奇的，但是老子听不懂。”

金子在他臂弯里拱拱脑袋问道：“你是文盲吗？我记得你会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