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转头问道:“大哥,你要走吗?”
龙彧麟郁郁不得志,爱理不理“嗯”了一声。
龙彧麟和金子生分了,至于这生分的缘由说不清道不明,兴许是年龄的差距和身处环境的悬殊,这生分来的自然而然。再者,龙彧麟想的是怎么有权有势干大事,金子想的是中规中矩做栋梁材,放在一起也已经没什么共同语言。
人若是在精神上饱受折磨,他就容易胡思乱想,若是在情思上饱受折磨,可想而知,他非得异想天开不可。龙天下不去想什么开天辟地,那太宽泛,他唯独肖想有生之年可以和所思所想恩爱一回,这恩爱的对象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想的固然邪,只是再邪乎也没有邪乎到一个孩子头上。
金子见龙彧麟走了,也准备上楼睡觉,龙天下拍拍身旁的空位让他坐,“来让干爹看看。”
金子坐到他身边,龙天下真的只是看他而已,金子微微垂着头,手里摆弄着那把空壳手枪,忽然,金子顽皮抬手,把枪口抵在了龙天下眉心,做了一个“砰”的口型。
冰凉感觉触及皮肤,龙天下脑子里电光石火的犯了激灵,金钰霖玩起来真是带劲,不是福大命大的人还真玩不起!与此同时,他像是才二十岁,桀骜张狂,仰起头颅,让枪口沿着自己的鼻梁下移到嘴唇,他张口咬住了枪管。
按照记忆来上演,金钰霖会把枪管从他口中强硬拔出,然后沿着下颏移到喉骨,“砰”地一声打碎身后那枚古色古香的铜镜,他的心脏和性命都在为金钰霖激宕,这已经是三十年前大三元里烟花一瞬的事情了,他依旧记得那枚铜镜红绿斑斓,雕绘着云气神兽。
金子不过玩闹而已,哪知干爹还咬着不撒口了,他不敢在龙天下面前造次,只能和龙天下相视发愣。
金子不懂,龙彧麟可看的一清二楚,他遗落的不止一把枪,还有警惕,他忘了龙天下最坏的地方。龙彧麟不合时宜喊了一声:“爸爸。”
龙天下闻声从隔世中清醒过来,松了口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龙彧麟一边掏出口袋巾一边走近,夺过金子手里的枪擦拭了一把枪壳,状作无意说道:“你是老小子么?这玩意儿也敢叼着玩,不怕擦枪走火。”
龙彧麟又牵过金子的手:“走了。”
金子不明所以:“去哪里啊?”
知子莫若父,龙天下轻而易举窥探到龙彧麟的心思,并为之不屑,他起身说道:“出去注意安全,别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