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来了?”老马尔福看着阿布拉克萨斯问。
“嗯。”阿布拉克萨斯回答道。
他把怀里的女孩放在床上,女孩褐色的头发铺洒在雪白的床单上,眼睛闭着,安详极了。
“别放在这,”老马尔福假笑道,“去地牢。”
阿布拉克萨斯有点迟疑地看了老马尔福一眼,不敢违背老马尔福的命令,抱着女孩沿着走廊去了地牢。
地牢里阴森恐怖,有水滴答滴答的声音。绿色的苔藓绕着铁栏生长。
“需要你一半血液,阿布。”老马尔福看都不看一眼女孩,拿着银制的仪器走进最深的地牢。
阿布拉克萨斯看了看像在沉睡中的女孩,干净利落地割开血管,鲜红的血液很快流出来。
“她会是你的妹妹,马尔福家族的女孩,她的身体里流淌着你的血液。”老马尔福宣告道。
“好了,现在出去。”老马尔福说。
阿布拉克萨斯把装血的容器放下,脚步有点不稳,脸色也很苍白。
老马尔福皱眉,没有说什么,转过身去割开女孩的血管,黑色的血液咕咚咚冒出来,一股黑气也萦绕着冒出来。
“不详。”老马尔福很明白这是什么,他说了一句,然后冷笑着给女孩换血。
“还差一句咒语,你确定吗?”艾伦·马尔福倚在相框里郑重地问。
“我很确定。”老马尔福冷静地说。
他念出咒语,女孩褐色的头发变成了漂亮的铂金色,她的眼睛慢慢睁开,也蒙上一层灰色的釉色。
“很完美。”艾伦·马尔福夸奖道。
“谢谢。”老马尔福慢吞吞地说,“我会让阿布给她起名字。”
老马尔福看着女孩的眼睛又慢慢闭上,思考了一会,“我该给她准备一个房间。预言上说的会成真吧,她能够保住马尔福家族。”
“会的,那可是预言。”艾伦有点不屑,又有些感慨。
“走吧。”老马尔福咳嗽了一声,离开了地牢。
被留下的女孩眉头皱了起来,慢慢蜷缩成一小片。
地牢里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女孩身处的最深的地牢正是最冷的地方。
“父亲说,让我给你起名字,你想要什么样的名字?阿黛尔,坎迪丝,夏洛蒂,还是佐伊,我觉得这些都不错。”阿布拉克萨斯靠在铁栏边眼巴巴地看着里面的女孩问。
女孩用双手环抱着膝盖,铂金色的头发垂落在胸前,背后,膝盖上,她的声音沙哑:“我有名字。”
阿布拉克萨斯说:“可你现在不能用了,你家人都以为你死了,是我救活了你。”阿布拉克萨斯强调:“是我救活了你,可疼可疼了。”他的语气有点委屈。
“我叫阿利安娜,我不需要你救,我本来死了。我听见阿不福思的乞求,可是我根本就不想活着了,我只会是负担。”阿利安娜看着地面,平静地说。
“那么你叫瑟琳娜吧,这个名字和你原来的名字有点像。”阿布拉克萨斯不想再待下去了,又有点担心,“你昨天差点发烧了,今天你得盖被子,全部都得盖上。”
阿布拉克萨斯离开了。
阿利安娜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她的眼睛里是空洞和恐惧,她的手指不自觉陷入皮肤里,但并没有伤到自己,不过密密集集的指印也足够吓人。
地牢里有水滴的声音,滴滴答答,无形把恐惧扩大。
阿利安娜紧咬着嘴唇把床上的被子披在身上,然后干脆躲进被子里面。这对于十四岁的阿利安娜来说已经足够幼稚,毕竟很多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待着的,可是醒过来的她身体不知道为什么缩水了,那么,幼稚一点也没有关系的吧,哥哥。
阿利安娜想象着戈德里克山谷的阳光和花朵,还有阿不福思手忙脚乱给她扎辫子,她贪婪地呼吸着回忆的空气,来对抗恐惧。
“这样不行,”老马尔福眼神锐利,终于下了决定,“把她的记忆全部封印吧。”
“父亲。”阿布拉克萨斯想开口劝阻,却在老马尔福的眼神下退却。
老马尔福嗤笑:“阿布,这件事你去做,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是。”阿布拉克萨斯收敛了心中那微不足道的怜悯和同情,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