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在陌生人面前,安澜还是很淑女的,虽然刚才的第一印象被她自己搞的比较失败。
“你好,我是陆烬衍。我父亲让我来招呼一下他的新朋友。”转过头,他眼里的笑意似乎更加多了一些,“真一,看来你没有照顾好你的女伴哦。”
“是吗,照顾女人方面你一向是比我在行的。”原真一反诘。
闻言,安澜看着陆烬衍的眼神才多了几分认真。陆烬衍,也姓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就是原真一口中陆老师的儿子吧。他们父子俩其实长得比不是特别想象,陆安泽给人第一眼最深刻的印象是他身上散发的温润的书卷之气,谦谦君子的风度让人折服。而眼前的这个陆烬衍却是容易让人联想到童话故事里的白马王子形象,年纪看上去比原真一大不了三岁,但是俊美的脸庞多了沉稳内敛的气势,一身剪裁合体的阿曼尼西服衬得整个人贵气而英俊,安澜眼角注意到边上不少女生面若桃花,神色之间添染了不少青涩的风情。
“你好,我是安澜。”她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顺便附赠一朵恬静微笑,好久没装了,她的功力似乎还没有完全退步啊。
“听我父亲说,你很喜欢他挂在画室里的薰衣草花田?”陆烬衍有一点倒是和他父亲很像,都是很有风度的,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是啊,要不是被原真一拉去给他做模特,我也没这机会看到那幅画,大约这就是中国人口中所说的缘分吧。”
“原来你就是真一那副画的模特啊,听说我父亲给了他最高分哦。”
陆烬衍向着原真一眨眨眼,安澜有些傻眼的看着这个男人的变脸,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有些重要的信息她还是抓住了。
“你也看过那副画?”她问的是陆烬衍,但是眼神却是直射原真一而去。
“没有,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据说那副画除了我父亲之外,真一死活都不给其他人看,藏得很宝贝啊。”
陆烬衍的语气很暧昧,迟钝连安澜也听出了其中的关节,她事不关己的低下头继续吃她的蛋糕。
缄默是一种手段,多于一种性格。缄默这种手段,好使好用。不想答时可以缄默;想答时以缄默作答,同样地收效。安澜别的不会,但是这种光吃不说的行当她已经玩了很多年了,熟能生巧,再笨也学会了,至于应付陆烬衍得的这等技术活自然是有能者居之。
“不相干的人,何必要看。”
耍酷果然是非帝国主义莫属,安澜吃着蛋糕在心里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那安澜小姐有没有看过呢?”
明显有人很不想让她缄默,不就吃你们家一块蛋糕嘛,至于那么小气吗?安澜在心里腹诽,但是嘴上还是要应付两句,谁让吃人的嘴软呢。
“额……我也没有看过的。”
作为当事人,她都没看过,安澜觉得其他没看到的人心里应该都可以平衡了。
“是啊,有时候食物比我的画更具有吸引力。”喝着手中的香槟,原真一懒懒的开口,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在说安澜饿死鬼发作的连画都来不及看跑去吃东西。
“那某人就应该检讨自己的画吸引力太低了。”安澜反讽回去,手上的盘子里又多了一块抹茶慕斯。
陆烬衍一直站在一旁含笑听着,从他眼里溅出的笑意来看,他似乎很享受眼前这对男女的暗潮汹涌。
“我父亲的几个学生里,真一的画风是最有其个人特色的,安澜小姐说的没有吸引力应该不是指真一吧?”
“你也是学画的?”安澜不答反问,她总不能当着面说是吧。
“小时候被我父亲逼着学过几年,不过到底没有那天赋,上大学的时候还是选了商业,结果现在就是一身铜臭了。”陆烬衍笑着自我调侃,他的身上没有那种骄傲的气势,但是偏偏却是让人无法不尊重。
“其实,我个人认为颜料的味道也香不了多少,所以你不用遗憾。”安澜完全是以事论事,她画画的时候最喜欢还是素描,不过不碰颜料对于学画的人简直是不可能的。
“安澜小姐,你很有意思,怪不得我父亲会这么欣赏你。”
“是吗,能得到陆老师的欣赏是我的荣幸。”安澜不置可否的一笑,听到人家的儿子说他老爸欣赏她,这感觉这么就那么怪呢。
“和你谈话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谢谢。”
恭维谁都会,但是能把说得那么动听,又不找出错的,安澜除了说谢谢之外,还真找不到别的词,冲着这点她就要佩服陆烬衍这个男人。
其实,他也是一个很有的意思的男人。安澜在心里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