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君逸一个头两个大:“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几天你们尤其要给我盯住他,别让他进来。”
宜生破涕为笑:“那我替三哥在门外守着,莫说人间子,便是渭水小龙来,也别想进三哥寝殿半步。”
“省省罢,说得我像个凡间的闺中女儿似的,我又不怕他!”敖君逸咆哮着喷出水柱,把宜生赶出寝殿,亲自下榻挂上门闩,才瘫倒在水精铺就的地砖上。
他热得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从内而外都是火气,即使躺在冰冷的水精上,也削不去半点热气。虽然肉身焦糊,但他的五感却比往日更加灵敏,连门外宜生环佩相撞的细微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宜生忽然低喝道:“什么人?龙君有命,今日谁也不见。”
“贵主,这是新夫人。”冰鱼忙道,“方才龙君烧得厉害,我怕有什么万一,自作主张去请了夫人来。”
他听见宜生身形一动,走了一步又迟疑地停下:“嫂嫂……?三哥身体不适,请您回罢。”
李声闻温声道:“之前重重事务缠身,不曾拜见贵主,请贵主海涵。龙君现下还好么?他何处不适?”
宜生再口无遮拦,面对初次见到的嫂子,也不好意思直说“三哥动春情,等着嫂嫂这瓢弱水去救”,只好支支吾吾道:“应该没什么大碍,我们命中就是有这一遭,只要熬过去就好了。”
敖君逸平摊在地上,低低叹了口气。
要是换成大嫂,听到宜生这语焉不详的说法,估计早就吓晕过去了。
李声闻却沉声问道:“听贵主的意思,龙君是病入膏肓了?”
“嫂子留步!”宜生匆忙移动,撞上了殿门,“不瞒您说,这龙宫里别人都进得,就您进不得。”
“哦?”李声闻反问,“莫非我于龙君是张催命符?”
宜生吞吞吐吐道:“要是嫂嫂只催命就好了,怕的是催别的……”
李声闻朗声道:“我是外人,幸蒙龙君相邀才在泾水暂住,本不该插手龙宫家事。但听贵主言辞,我实在难以安心,必须亲眼一见龙君。”
“贵主,得罪了。”
他话音才落,殿内的门闩就被无形的锋刃斩断,沉重的殿门轰然洞开。越过宜生阻拦闯入殿中的李声闻,和躺在地上的敖君逸四目相对,各自露出一脸尴尬。
李声闻先反应过来,广袖一拂,将殿门重新带上,门闩也回归原位。他盯着右手边的夜明珠,问道:“龙君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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