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他脸上还带着红肿的指痕,眼眶里挂着莹莹泪珠儿,差点就要落下来。
但他硬是没让眼泪落下来,红着眼睛向敖君逸拱拱手,健步如飞地走了。
这少年是二太子最宠爱的优伶,名唤十六郎。他击得一手好罄,人又伶俐聪明,知进退懂分寸,从没惹二太子生过气。但不知怎的,今日不仅挨骂,还挨了打,打的还是那张我见犹怜的小脸。
好奇之下,敖君逸连自己的事都抛到脑后,大步跨进殿中:“二哥好兴致,半夜打骂伶人,还叫人家衣衫不整地跑出去,看了惹人遐思。”
敖则凊背对他系着中衣衣带,冷笑道:“三弟才是好兴致。半夜出门闲逛不说,不去新抢来的娇妻那里,却来我寝殿,莫不是早知有笑话可看,专门来此守候?”
敖君逸道:“这倒是意料之外。那十六郎不是一向最得你喜爱,怎么也被你打了?”
“都是小事,一时脾气上来打了他。”敖则凊转过身来,“倒是你,不是睡不着来找我给你讲故事的罢?”
敖君逸清清嗓子:“其实我是有点事想问你。”
敖则凊往榻上一歪,冲桌上的茶壶抬抬下巴,示意他斟了两杯:“你说。”
“如果有个人白天对你不冷不热,夜里却总偷偷跑到你房里,还趁你睡着动手动脚,他是想做什么?”
他才问完这话,敖则凊的脸色就涨红起来。敖君逸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敖则凊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不会是你那风神玉树的新妇子罢?”
敖君逸没承认也没否认:“你说他是想做什么呢?”
“光是这些不好判断,他有说什么么?”
敖君逸嗫嚅道:“他问我为何没有姬妾。”
“这是争风吃醋,打探敌情。”敖则凊来了精神。
“他还说……想要我的心,问我他能不能等到得到它的那一天。”
敖则凊将茶盏重重嗑在桌上:“三弟,干得好啊!新妇显然对你爱慕有加,就是羞于启齿。来,哥哥给你个好东西,下次新妇再来夜袭你,你二话别说,咳咳,用上这个就行了。”
他歪过身去,从床头暗格取出一只白玉匣来,神秘兮兮地塞进他手里:“咳咳,这个用法嘛,你应该明白罢?”
敖君逸狐疑道:“这不会是你刚和十六郎用过,因为不欢而散顺手塞给我了罢?”
“这种东西我会给你用过的?”敖则凊恼羞成怒道,“再说了我没和十六郎怎么样,好歹是成了婚的人,怎么能拈花惹草?”
敖君逸呵呵冷笑了两声,突然后知后觉地绷紧后背:“你说他爱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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