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打算跟他当面告别吗?”惊蛰眼看舒颜跟着他的三哥上了豪华马车 ,侧头看向视线胶着在舒颜身上的荀绚,半是幸灾乐祸半是警告道:“他这一走,你俩可能就永不相见啦。”
荀绚眯着眸,将舒颜雀跃不已的面庞牢牢盯紧,看!没有他,那个小混蛋依旧过得很好!而他站在汹涌的人潮中却觉得无比孤独。他不敢和舒颜说再见,害怕抑制不住澎湃的**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情,现在这样就很好,他知道舒颜安然无恙,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舒颜所乘的马车瞬间隐没在人海中,荀绚呆呆的看了好半晌,默默地叹口气,“走吧。” 声音惫懒无力,一点儿精气神也没有。
惊蛰瞥了荀绚一眼,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索性闭上嘴巴,静静的跟在他身后。
荀绚回到独秀峰已月余,曾经的他只是沉默寡言整日冷着一张脸,而今又添了懒洋洋病恹恹的新毛病。惊蛰怀疑他的三魂七魄不完全,至少有一半留在了都城,惊蛰不惯他,爱振作便振作,爱颓废便颓废,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日,他又下山玩耍,却听到了一个消息,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便有了主意,飞快的跑上山找乐子。
舒颜睡过的房间没有荀绚的身影,书房中也不见,惊蛰立马掉头去了后山,果然在那座茅草屋里找到了他。回来之后,荀绚每天都要把舒颜呆过的地方走一遍,都说触景生情,这不是自虐么?
“诶,下山的老百姓今儿可高兴了,跟过节似的,你知道为什么吗?”惊蛰笑眯眯的问,收获了一阵沉默,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并不气馁,继续自说自话:“听说是哪个皇子大婚免了全国一年的赋税呢,你猜这么体恤百姓善良亲民的皇子是谁啊?”惊蛰故意停下来让荀绚猜,奈何荀绚一脸索然无味的表情。
惊蛰耗不过他,提高了音调:“是二皇子啊。” 他故意把是二念得跟十二差不多。
听到这句话,荀绚麻木不仁的脸果然瞬时崩塌,他仿佛没听清似的向惊蛰再次确认:“谁大婚?”
“当然是二皇子啊。”惊蛰再次故意误导。
荀绚地上一跃而起,额上青筋暴起,像一只困兽,烦躁的在逼仄的室内踅来踅去。
他本以为自己回到独秀峰就会把舒颜忘了,不说彻底忘记,至少也会平静如初。可没想到,一听到他要大婚的消息就无法忍受,原来不是忘了而是不去刻意想他而已。
这个小混蛋,自己情根深种他却薄情寡义,荀绚咬牙切齿,有着不甘和恚恨。他既如此绝情自己也不必太为他着想了。
“哎,你干什么去?”惊蛰冲着荀绚怒气冲天的背影喊了一声,这次却没出手阻拦。一千公里的路够他冷静了,长途跋涉若是还没让他心情平复,那么见到舒颜也应该恢复如常了,只愿一路顺遂,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找不痛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