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明天就走?这么匆忙?”赵谷新瞪着两眼接受不了,天高海深般的恩情他还没来得及报答呢,怎么就急着离开?
“赵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已在府上叨扰多时,也是时候分道扬镳了。”舒颜道。
“多住些时日又何妨?我还没带你们好好看看禹州的风景,逛逛这里的街市……。”赵谷新急急道。
“好啦。”惊蛰打断他,“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我们算是缘分足足的啦,你就别再婆婆妈妈啰啰嗦嗦的强求,我们还有事情要做没工夫陪你玩儿。”
赵谷新听得面上一阵白一阵红,料想大局已定,也没法子让他们回心转意,挽留的心思就此作罢,关切的问了一句,“各位是要到哪里去?做什么事?方便透露吗?”
“我们在找百花露和乘宣。”舒颜道。
“找到了吗?”赵谷新问。
“还没有。”舒颜摇摇头,神情略微有点沮丧,荀绚看了偷偷牵住他的手,安慰似的捏了捏。舒颜忍不住抬眼瞟了他一下,对于观察敏锐心细如发的荀绚,舒颜偶尔会庆幸自己还好不是他的敌人,否则早死一百次了。
“前两年我仿佛听说过,巡江有位李姓富商曾在一次拍卖中高价获得一瓶百花露,舒兄可去打听打听是否真有其事。”赵谷新搜肠刮肚只想到丁点有用的讯息,希望能帮得上忙。
“唉,都过去两年了,若是我啊都等不及第二天,一到手就喝光喽。”听了惊蛰的话,赵谷新微低着头显得有些窘迫。
“不管怎样,还是多谢赵兄提供线索,我们刚好从巡江过,会着意留心。”舒颜白了一眼惊蛰轻声细语为赵谷新解围,“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回房休息了,明天还要赶路呢,你也早点歇着吧。”
“嗯,好的。”赵谷新答应一声,将三人送出门。
一辆豪华宽敞的马车,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厮,一位沉稳老练的车夫,这是赵谷新送给舒颜三人的临别之礼,舒颜统统没要,只接受了美食和水。
和荀绚下了几盘棋,与惊蛰斗了几次嘴,把肚子填的满当当的,在这寂寞漫长的路途中舒颜开始了他的闭目养神,这两天因为种种原因睡不安稳,一旦心神散漫瞌睡便呼啦啦围涌上来。
荀绚看着舒颜的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颇为好玩,马车突地一颠舒颜的头向一旁歪去,荀绚的手已离开身侧要去扶他,怕他撞上壁板磕碰着。舒颜经此一颠,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努力睁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瞅了一眼又半阖上。
“枕我腿上睡吧,等会脖子该酸痛了。”荀绚忍不住开口。
舒颜听了半眯着眼看向他,犹豫一会答应了,“你若腿麻就叫醒我。”
“嗯。”荀绚轻声应道,垂下头看着舒颜,侧脸的线条多顺畅柔美呵。
荀绚这家伙怎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温柔的气息?这还是他认识的终年不见几次笑容的冰山吗?惊蛰在一旁边吃边看着他俩,嘴角有一抹促狭的微笑,笑着笑着就蹙起了眉头,东西也不吃了,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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