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荀绚三人悠哉悠哉的闲庭信步,赵家父子可谓是如临大敌般严阵以待,他们看到舒颜只点了点头,感激的眼神已胜过千言万语。
“你们几个去那边查看,剩下的跟我来。”赵谷新发号施令,昨天赵老爷子已将家丁婢女遣散,留下的这十几个愿生死相随。
“患难见真情呐,感动感动。”惊蛰看着跑远的家丁叹道,忽然扭头看舒颜,“乖乖,如若我处在这种境地,你会同我生死与共吗?”
舒颜翻个大白眼,冷然一哼,“我会里应外合落井下石,让你不死不休!”
“听听听听,人说最毒不过妇人心,你小混蛋比妇人还妇人。荀绚我劝你离他远点儿,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惊蛰摇摇头,走到亭子里坐下。
“若是荀绚嘛,我定是不离不弃舍身相待的。”舒颜一半当真一半故意气惊蛰。
荀绚凝视着舒颜,拉起他的手认真道,“你有此心我很高兴,果有那么一天,你有多远跑多远,不准回头听见没有?”
舒颜一双黝黑的大杏眼瞬也不瞬盯着荀绚的脸,突如其来的喜悦如潮水般涌来,退潮后随之而来的是万马奔腾般的怒气,“我是会弃朋友于不顾的人?”
“你当然不是,可是我怕……。”
荀绚的话被强行打断,“你只担心你的怕可有想过我的怕?”话一出口,舒颜悔得肠子都青了,在生气的时候不宜做任何事,尤其是说话,舒颜自我反省。
这句话有点绕,可荀绚一听就懂,手握得更紧,眼神炽热得把舒颜的耳朵根都烧红了。舒颜低下头慌张无措的看着自己脚尖,他能感受到荀绚整个身子向他这边倾来,紧张得把身体绷成了一杆笔直的标枪。
“你俩还打算腻歪多久?听听哪里传来的笛声?”
惊蛰的声音此时此刻对于舒颜来说简直就是仙乐,他连忙挣开荀绚的手,“什么什么笛声啊?”
“你听。”惊蛰指了一个他认为笛声传来的方向。
舒颜侧耳倾听,乐声传来,让人感到一种凄凉的悲恸又仿佛有一种幸福的解脱,这两种极端的情绪暗含其中,听得人又想笑又想哭,“这不是笛声是箫声。”
“箫声?”惊蛰疑惑的看着舒颜。
舒颜肯定的点点头,“这人所吹奏的曲子是《往生之乐》。”
“乐什么乐,我听了心里像百爪在挠似的,难受死了。”惊蛰不懂乐器更不懂什么音乐,只知道有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在吹丧魂曲。
“并不是说带乐的就一定是喜乐啊,这首曲子传说是赛与郡王为其红颜薄命的爱妾所制,他认为死是一种万分值得称贺的事,但当他看到浑身冰冷毫无血色的爱妾时又悲痛欲绝,在喜恨交加下他创作了这首曲子,后来有些人会用此曲为濒死之人演奏。”舒颜讲完这首歌的来历,惊蛰立马气愤愤道,“这帮人也太狂妄自大了,今儿个不好好教训教训,当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来了!”赵谷新突然大喊一声,手握剑柄,“各位务必注意。”
舒颜三人朝众人的视线看过去,高墙之上一字排开站立着五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