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眉目如画，恬静美好的不可思议，荀绚有点后悔昨晚把话说得太满，舒颜的长相的的确确很讨喜。

睁开惺忪的睡眼，舒颜就看见了荀绚近在咫尺的脸，他眨了眨眼睛，“你一瞬不瞬的看什么？”

软绵绵略带沙哑的声音听得荀绚全身发酥，他咧嘴笑了笑，似乎很是高兴。不轻不重的捏了捏舒颜鼻梁，“看你这头小懒猪什么时候醒。”

舒颜撇了下嘴，起身麻溜的穿衣洗漱，吃了简单而精致的早点，然后拉着荀绚出去逛街。掌灯时分才带回一辆马车，整车厢都是舒颜的战利品。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慢慢行进，有点颠簸，舒颜本来是忍受不了的，可是手上一包尚还热乎的糖炒栗子降低了他的火气。他耐心的剥着栗子壳，满足地吃着香甜软糯的迁西栗。然而舒颜的满足感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们今晚要露宿野外了。

舒颜坐在愈拔愈高不断跳腾的金黄色火焰面前，周身暖烘烘的，感觉很是新奇，满腹牢骚顿时烟消云散。

吃饱喝足，睡意袭来，惊蛰曲肱而枕，舒颜觉得地上脏，跑去车厢里了。不一会儿又下了车，因为车厢里没有火堆旁边暖和，他有样学样的躺下。

“睡久了手会酸，枕我腿上。”荀绚道。

“哦。”舒颜老实不客气的把头放在荀绚大腿上，应该的，哼，他吃了自己五颗栗子呢。舒颜枕得心安理得，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你怎么睡？”

荀绚笑了笑道，“闭着眼睡。”

沉沉的无边夜色本来是令人害怕的，但舒颜心里却没有丝毫担忧。

荀绚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木柴，听着舒颜和缓而规律的呼吸声也闭上了眼，突然他又睁开了，灰色眸子里闪动着锋锐的寒光。他在地上捡了颗小石子，手轻轻一扬，指头般大小的石子呼啸着飞向身后一棵树，静寂的夜里忽听得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呼，甚是可怖渗人。

舒颜在睡梦中抖了个寒颤，荀绚皱了皱眉，伸手轻轻拍打着舒颜的臂膀，就像一位母亲拍打着被噩梦惊扰的孩子，温柔体贴。直到舒颜的呼吸声又变得和缓而规律，荀绚才松了口气重新闭上眼睛。

“要让人去查一下吗？”惊蛰问，显然是指昨晚的事。

荀绚冷笑一声，“几个跳梁小丑而已。”

惊蛰默然，在荀绚眼中这江湖中不是跳梁小丑的屈指可数，只是……，“若不是找我们的，是找他的怎么办？”惊蛰向舒颜抬了抬下巴道。

荀绚低下头看着还睡得昏天暗地的舒颜，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惊蛰见荀绚只顾摩挲舒颜的头发不答话，不禁叹了口气，有人摊上事儿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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