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你是不是做噩梦了?”荀绚摩挲着舒颜的头发问。
“没有……哇。”舒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是么?难道我听错了?你又是大喊又是大笑的像疯了一样。”
“不记得了,我喊了些什么?”舒颜有气无力的半倚着荀绚问,头一回感受到睡眠太过充足的痛苦。
“啊,我想到了!快拿笔记下来,……花……杂谈……一定是了……。断断续续一惊一乍的,我也只听清这几句。”荀绚表情有些遗憾又有些回味,当时舒颜狂喜焦急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这几天舒颜一头扎进那副画中,日夜研究,功夫不负有心人,可能是在睡梦之中突然开窍了。
“哦。”舒颜兴致低落的应了声,“想喝南瓜粥了。”
“叫阿婆煮。”
“选上好的小米,南瓜要削皮,要熬得溶溶的。”舒颜提出要求。
“煮好就吃,哪那么多花样,你还以为自己在京都的御厨房啊。”荀绚扯了扯舒颜的头发笑道。
“呀。”舒颜痛得轻呼,转身气鼓鼓的推开荀绚,低头看见被子上掉落的两根发丝,两指捻着在荀绚眼前晃了晃,“你扯掉的,你完了,我回去定要告诉我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一口气把十一个哥哥叫了遍。
明明是自然掉落怎么赖在他头上?荀绚咧嘴笑了笑,为舒颜孩子气的举动,“你家兄弟可真多,加上你可以组十二生肖了。”
“我底下还有六个弟弟。”舒颜骄傲的挺挺胸脯。
“噢,原来是十八罗汉。”
“哼,从今天起,我要把掉的头发收集起来作为证据。”
荀绚挑眉带有不解。
舒颜得意洋洋道,“我会跟我哥哥们说,你不仅顿顿逼我吃冷窝窝硬馒头还每天拔我一根头发!你就等着吧,够你受的!”
“嗯,听上去凶残至极十恶不赦,希望你头发的生长速度要赶过我拔的速度。”
“你走!”荀绚无情的嘲笑与讽刺把舒颜惹恼了。
荀绚顺其心意,轻声闷笑在跨出房门的一瞬间变成仰天大笑,很好,愉快的早晨。
舒颜被气的清醒无比,爬起来披件衣服趿拉双鞋抱着胳膊站在画前。花……杂谈……花……杂谈,他到底梦见什么了呢?舒颜死死的盯着第三幅图。画中人身边围绕的一丛丛花似乎在哪里见过,紫叶红花……。对了,是《闲斋杂谈》,一本陈旧泛黄的笔记小说。里面有这样的记载:毓岭以东三百里,有河名殂炀川,发于西北天孙山。山顶有二湖,曰太阴太阳。四周遍长乘宣,其叶呈紫可入药,其花猩红,子夜开放,有荧光……。
舒颜飞奔出屋,鞋子落了尤不觉。荀绚刚从厨房回转被他找个正着,舒颜把着荀绚的手臂使劲摇晃,被泼天的大喜冲昏了头脑,连着声调都变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轻而易举摆脱舒颜的双手,荀绚冷静的帮他把快要滑落的外衣提上来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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