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个时辰,少年终于由初时的兴奋变得疲倦,他的身体从小遭受慢性毒药的洗礼,已经16的身形依旧瘦弱得像个孩童,再加上他刚好没多久的右腿,如今酸痛感愈发明显。
走过一个山坡,莫凛实在支撑不住,脚下被石子一绊,生生摔破了膝盖。走在前面的臣于澈闻声回头,连忙上前将人扶起来坐在岩石上。
“怎么样?疼得很厉害吗?”
臣于澈右手一结印,左手在空中画出一个圈,一张符在空中打出,一团水球赫然显现,温柔地裹住少年的伤口。
“我已经习惯了。”莫凛一咬唇,神情淡漠地说。
臣于澈抬头看了眼他那双闪着荧光的眼睛,忽然伸出手捏了下他的鼻尖,轻笑道:“你才多大,有些东西不必忍耐,说出来就好。”
少年一偏头,轻哼了一声,说:“还是快走吧,我想见见你说的那位师父。”
青年摇头,将法术收回,转身背对莫凛蹲下。
“别着急啊,你这腿都磕成这样了还敢走,是想当个瘸子不成?上来吧,我背你。”
莫凛扭头一脸别扭,他从小被人教导是要万事靠己,受了伤打碎了牙往里咽,从未想到要依靠他人,他的生母告诉他,生在朝堂,便无法脆弱。
“不必了,我能走。”他说着就要起身往前走。
臣于澈一叹气,这小孩可真犟,明知走不了多远还要逞强。
他一把拽过本就站不稳的少年,手臂一用力将人整个背了起来,看起来毫不费力,还把莫凛吓了一跳。
“你你你干嘛?我说了我自己走!”
“行了,你自己走走到明日都到不了,还想硬撑,我可是你师兄,我说了算!”
听着身‖下的青年声音逐渐严厉,莫凛总算消了声,将头埋在他的宽阔的后背,不再吭声。
臣于澈回味过来自己的声音确实有些严肃,便想着缓和下气氛,没话找话。
“小哭包,你似乎对于要上山学法术没有一点惊讶啊,就连我带你走时你都不挣扎一下的。”
莫凛始终埋着头闷声道:“我挣扎有用吗?你一上来就把我抓上天,我能怎么办!”
臣于澈被说的灰头土脸,只好尴尬地笑笑,两眼飘忽。
“而且……你应该不是坏人。”
“什么?你刚说什么了?”莫凛的声音太小,臣于澈还没听清。
“没什么!我说,只要不在皇宫,去哪都好。”
“更何况对于仙人,修真者,我向来是相信有的。”
青年讶异地回头,“呦呵,现在还相信的人已经不多了,难得你还能坚定不移。”
莫凛没说话,过了会儿又突然捶了下他的肩膀,恨恨道:“不许叫我哭包!”
臣于澈哑然一笑。
等两人爬上山顶,天已一半浸在赤色之中,橙光洒在云端,云雾缭绕,郁郁葱葱,宛若仙境,美景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