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唤了一年的哥哥,帮过她很多次的成元哥哥。
他给了她两个选择,一个是假戏真做,相敬如宾一生一世的不离不弃。
一个是,就当他从未出现过。
陌路还是从新开始?
无疑他给的选择都是对她来说最好的。
无论她选哪一种,于她都不会输。
只是,如果是别人,她肯定能选出来。
可他不是别人。
他是曾经对她好过的人。
身边的朋友不多,偏偏他就算一个。
不知为何,初十此刻的心里浮出一句话:有时候有选择不如没选择。
不是黑便是白,她不喜欢‘希望’这个词。
不要灰色地带。
想明白这些,她慢慢的起身,道:“成元哥哥,我们喝杯酒吧!”
成元眼睛微眯,望着她半晌,像是要看到了她的心底。
初十微笑以对,不露半点破绽。
两个酒杯分别倒满了酒,初十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不似平日的灵动,多了几分温婉。
“来,我敬你。”
一杯清酒,两种风情。
红烛摇曳出动人的身姿,帐幔层层垂下,两具身影旋转着落入大床之上。
一屋子的喜庆,若隐若现间,大床上的飘红一层层的落到床榻下,女子眼角滑过一滴清泪。
过了今晚,再无回头路!
凌华院主屋,忙成了一团,世子爷忽然晕倒,惊动了翼王和王妃。
往日的大夫也不管用了,翼王亲自入宫带回了四五个太医,随行的还有一脸担忧的月华公主。
大婚前一日晕倒,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好在这是翼王世子,就连元德帝也是极尽宠溺,众太医自然不敢怠慢,一一上前查探病因。
最终面面相觑,翼王上前揪着一个白胡子太医,道:“看什么看,说话啊!”
虽然凌非的身体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翼王以前也不甚在意。
可现在看着这几个太医都一幅难以启齿的模样,心中却着急了。
该不会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吧?
“王爷,先别急。”另一个太医开口。
翼王直接就吼道:“不急,躺在那里面的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急了。”
众太医:“……”
有你这么咒人的吗?
“王爷请息怒,世子爷并无大碍。”
为首的太医令只得一口气说完,生怕下一个被拔胡子的就是他。
“什么?”翼王妃瞬间的目光流转着万千情绪,却在转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悲痛。
脸上的泪痕未干,以锦帕轻拭着上前,问道:“非儿他,当真无事?”
“那他为什么会晕倒?”翼王松开那个老太医,回首问道,有些怀疑的看着太医令。
太医令抚着胡须,思忖片刻,吐字如珠,道:“情绪波动太大导致晕厥。”
众人:“……”
情绪波动太大,这是什么病,竟然连夜惊动了皇上和公主,竟还带了几位太医回来。
翼王脸上的表情很精彩。
“那有劳几位太医了。”翼王妃安抚的笑了笑,请人将几位太医送走。
这才看向翼王,道:“王爷,您就是太过担心了,府里有专门为非儿请的大夫,他对非儿的身体是最了解的,有他在,您就放心吧!”
这话里话外都在说翼王太过小心了。
不信任她,所以才请的太医。
翼王此刻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作,也不知为何,近日总是心神不定,所以凌非一出事他就着急了。
“好了好了,既然无事你就先回去吧!”
翼王妃笑了笑,并没有介意他不悦的态度,回身看着月华道:“公主,这么晚了还劳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月华一身宫装,未施粉黛的脸上白皙如莹玉,闻言无声的笑了笑,当真如住在月宫里的仙子,清丽绝尘。
“王妃有事就先请吧,本宫等他醒来有话要说。”
说起来,翼王妃与月华虽然年岁相差很大,却属同一辈。
且她是唯一一个有封号的公主,翼王妃见了她也是要行礼的。
所以,此刻她的态度说不上温和,也有些不客气。
翼王妃倒是没计较什么,微微福身就退了出去。
“王爷也先请吧,父皇那边我已差人去回话。”
自打先王妃去逝,凌非与月华都与他开始疏远,翼王也很无奈,又不是他的错。
为什么大家都只看得死去的人,却不理解他这个活着的人呢。
叹息也只能留给自己。
屋子里,阿离望了望她,眉头微蹙。
“怎么,你也要我赶人吗?”
阿离一愣,这才发现她是对自己说的,按理说月华公主是最不可能伤害爷的人,可不知为何,在此刻,他却很不放心让爷与她独处。
“公主,爷明日就要成亲了,您……”
月华公主对爷的感情,他们都看在眼里,只是爷没有那个意思,最初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后来是因为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