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跳什么的？”顾知佑清了清嗓子，问。

“Breaking。” 裴纵回答。

顾知佑回身去音响处摆弄器械，朗声问：“Freestyle可以吗？”

裴纵自信地点点头，但顾知佑是背身朝他，必然看不到什么。霹雳在一旁留意到，连忙说：“他说没问题。”又压低声音问裴纵：“你怎么了，有点紧张？”

裴纵的手握紧又松开，细密的汗从手掌掌纹中点点溢出。他没回答，但心脏跳得比顾知佑放出来的音乐鼓点还要快。

顾知佑挑了一首节点并不常见的音乐，就想看看这个霹雳神神秘秘带来的新生，所谓会跳Breaking，到底有多会。

裴纵信手拈来，随着音乐做了几套轻松简单的toprock，随后便以基础招halo为起始，开始了一串令人目眩神迷的地板动作。

霹雳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在顾知佑耳边扛着音乐大声喊：“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顾知佑迷茫地摇摇脑袋。

“裴纵啊！上个月刚拿了我们市街舞比赛冠军的那个小孩，你看看他，他跳Breaking，简直要飞起来了！”霹雳兴高采烈地说个不停：“我们今年的比赛没准儿有指望，这兄弟不但能跳，听说在网上也够火的。视频点击几百万次呢！”

顾知佑的眼睛没从裴纵身上挪开——跳的很好是没错，只是……太炫技了。

虽然Breaking的确是一个需要炫技，需要狂妄自大的舞种，但对于一个跳齐舞的团队来说，一个无法驯服、如离群之刺一般的舞者，若不好好打磨，那会是把双刃剑。

裴纵跳完这支freestyle，信心满满地站在原地，他拎起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头发在下午阳光的折射下呈淡淡的棕色，高大的少年眯着眼睛，势在必得的模样如同一头盯着猎物的豹子。

“Breaking跳得很好。”顾知佑先夸了一句，而后话锋一转：“记舞速度怎么样？我们下个月有一场比赛。”

“什么比赛？”

“齐舞比赛。”顾知佑有问必答。

裴纵皱了皱眉头，“我不跳齐舞。”

“嗯？”顾知佑似乎早有预料，反问道：“是不会跳，还是不想跳。”

裴纵凝思片刻，答道：“不想。”

霹雳觉得气压有变，在一旁杵着，大气也不敢出。

顾知佑笑了笑：“那我们舞社不欢迎你。”

裴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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