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昙献!我...我不是故意的昙献!你别死,我带你走你别...”另一把剑从背后直穿心脏而过,持剑人,就是那道士,冷眼看着两人。
“呕......”就如同本已伤痕累累的蜂巢,千疮百孔过后,终是扛不住了,郑余宁颤着手,摸了摸脸,全是昙献的血。
“公......公子,不要,讨厌我。”
“你别说话!...”郑余宁疯了似地捂着昙献的嘴角,那血却依旧从掌间溢出,怎么也改变不了,淌了一地。
“公子...公子。”
“我叫你别说话!!!”
郑余宁费劲将人抱起来,但自己伤势也重的很,还没起便一下子摔倒在地,手中无知觉的人也滚出了自己的怀抱。郑余宁流着鼻涕眼泪,一边道歉一边拼命向昙献爬,“昙献...昙献!”
曾经自己如此讨厌的脸庞,曾经巴不得他立刻消失在自己生活中的那个人,现在无助、冰冷地躺在地上。
“昙献......”昙献已经越发透明,只差了半掌的距离,郑余宁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消失,什么,都没有留下。
“昙献!!不要走,我爱你我爱你!!昙献!”空气中,再也没有出现一个面带笑脸的少年,轻声说一句“公子,我在这。”
那道士嗤笑了郑余宁一声,迈开腿便欲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骗我!!你把昙献还给我,把人还给我!!!”
那道士不屑地一脚踹开了他。
“第一剑是你刺的,就算没有我的那一剑,桃木剑也足以让他消亡!”郑余宁连滚带爬,拖着鼻涕又抓了上来。
“是你!是你害我!没有你我不会杀他。”郑余宁扯着他站了起来,血泪混在脸上,像地狱里的恶鬼,掐着道士的脖子,却被那道士轻巧拍开,一把推倒在地。
“我确实说了‘他要杀你’这句话,但信不信,不是在你么,与我何干?”那道士一脚踩在他胸膛上,践踏着他最后的理智,“是你,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在我的话和他之间选择了我,没有你的第一剑,怎会有我的第二剑?”
郑余宁愣住了,如同槁木样望着他。
没有第一剑...就不会有第二剑。
“这是你的十两报酬,不要再来烦我,否则我不会轻饶你。”他丢下那散银子在郑余宁的身上,轻巧离开了。
郑余宁躺在那,动弹不得,那砸在身上的银子,更像是划开了心脏,浸染到了血管里,呼吸不得。
“啊啊啊啊!!!!”
......
......
昙花一现——前生
“哎呀,公子,你别生气,这家的姑娘拒绝了你,那是他不识货,您气坏了自己那才是大事啊。”
这个季节总是烟里带雨,雨里带着湿气,三天里,有两天是免不了下雨。若还想出去街上玩,没钱的人家,撑着一把伞走天下。有钱的人家,坐马车,招摇过市,如同这位公子。
车里的人“哼”了一生,心里依旧闷着口气,撩开帘子打算物色下一个目标,却见马车前躺着一物,登时心情更差,“停车!”
一个马车夫,三个小厮因一人的口令而停下。
“公子。”小厮上前,一脸关切,“公子又怎么啦?”
被唤作公子的少年不耐烦地指了指马车前的那物。
那是一只鸟,若不是因为雨天的污泥,定是白色的羽毛,漂亮无比,它不知是被谁杀了,丢在了街上。
那鸟已经死的透透的,绝无生还的可能,开了膛、剖了肚、白了眼、散了羽。
小厮走近,被这景象恶心的要吐出来,还是忍着,勉强回话道:“公子,是一只死了的鸟。”车上的少年闻言,俊朗的眉宇间更是嫌弃,“还愣着干什么!把那玩意移开啊!别脏了本公子的车轮子!”
那小厮闻言愣了愣,“公子,我...”
“我数三声,要么他走要么你走!”
那小厮为难了两秒,终于还是觉得饭碗重要,略有些僵硬地抽出了随身带着给少年擦汗的帕子,不自在地蹲了下来,将那白帕子往那鸟身上一盖。眼睛一闭,抓着鸟就丢到了远处。他一边擦着手,一边却还要故作高兴回到了少年的马车旁,“公子,已经处理好了。”
少年没好气地点点头,回到了马车里,“去醉香楼!本公子今天要买高兴!”识相的马车夫立刻一鞭子抽上了马屁股,马车一下子飞腾出去,很快消失在的人涌的路口,
“晦气玩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