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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年曾遇仙,埙音追故人(2/2)

木谣刺痛,松了手,金仙衣站在她背后噗嗤一笑:

“小呆子,你发什么呆呢?”

“才没有发呆。”苏木谣别过头,认真地告诉她,“还有,我不叫小呆子。”

“哎呀,不结巴了?”金仙衣却是大为纳罕,又伸出手想来捏她的脸,苏木谣警觉地躲开,于是金大小姐悻悻地缩回,把视线转移到在草地上打滚的红狐狸身上:

“这是哪来的狸猫?跟团火一样,真漂亮,”听到赞美,朱砂骄傲地挺起小胸脯,金仙衣蹲下身,情不自禁地摸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咂咂嘴巴,“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朱砂一悚炸毛,小爪子一把挠过去,仙衣撒了手,冲木谣笑道:

“小冬瓜,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个玩意儿?”

苏木谣已经不指望这货能记住自己的名字了,只说:

“路上捡来的,我看到它受伤了,就带回来包扎一下,”明明是说谎,却脸不红心不跳,还能淡定地纠正金仙衣,“而且它叫朱砂,是只狐狸,不是狸猫。”

金仙衣“喔”了一声,感叹道:“你运气真好啊,随手一捡就是只灵物,我何时能有你这样的运气,”嗟叹道,“说起来好久没吃野味儿,可馋死本小姐了。”

又两眼直冒绿光地瞅着那朱砂狐。朱砂被她看得发毛,一溜烟窜到木谣怀里,一跳一扑的动作行云流水得仿佛已经演练过百八十遍。

金仙衣摸着下巴:

“真有灵性。”

苏木谣拍拍瑟瑟发抖的朱砂,“别怕,她又不会真的吃了你。”

看一眼仍是一脸垂涎盯着朱砂狐的金仙衣,苏木谣低下头,心想虽则金仙衣是个又懒又毒舌的大小姐,但其实心肠不错,与风荷一般都是为传言所误的人……

昨夜风荷把她送回了飞剑峰,木谣困得不行,回了舍中倒头就睡。

早晨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云诉,得知他人早早就在云归山下练剑,便直奔云归山的无极广场而去,不知怎么,在众多弟子中一眼便看见了他。

云小书生早已不是当年蓬莱岛上那个只会吟诗作对、跑两步路就气喘吁吁的文弱书生。

他舞剑的姿势极漂亮,素淡的阳光倾落在他眉眼之间,带出丝凌厉的气息。

身姿纵跃凌空,高束的长发在风中飞舞,旋身落下并飞剑斜刺,挑落一片又一片绿叶,翩若惊鸿宛如游龙。

这个样子的云诉,更像一个行走江湖、快意恩仇的小侠士。

“云诉。”木谣叫他的名字,一个剑花在她眼前挽过,云诉收剑入鞘,稳稳落在她面前,“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木谣还没开口,三两个其他字阁的小师妹一股脑簇拥了过来,递帕子的,递水囊的,嘘寒问暖的,好不殷勤。

云诉小公子虽新来云归不久,但人生得俊俏好看,又知晓很多东南地北的趣事,待人彬彬有礼没有架子,很快便得到了同一届师妹们的拥戴喜欢。

他对于少女们的热情倒是泰然自若,只手指一伸挡了递来的戏水鸳鸯帕,从怀里摸出一块方方正正的白绢,慢条斯理地擦拭脸颊细汗,白绢映得他皮肤仿佛能发光。

小师妹们都看得痴了,一阵激动的窃窃私语。仿佛才意识到还有个小姑娘的存在,云诉半掀着眼皮看去,苏木谣站在树荫下,瘦小得像只可怜的兔子。

“找我什么事,说吧。”懒懒的,仍是那半梦不醒的模样。

苏木谣摸了摸脑袋:“你昨天为什么……没来。”

“来什么?”他疑惑。

“你让我戌时在后山等你一起修习。”

云诉还没说话,那三名少女中年纪最小的越若瞪大了眼睛:

“你们两个人去修习?就你们两个?云公子怎么会约你?还是在戌时?”眼神不善地扫视了一下苏木谣,忽然轻嗤出声。

木谣没理她,只眼睛紧紧盯着云诉:

“你难道不记得了?”

从戌时到寅时,木谣站在竹林中,等了他足足三个时辰。以至于到后来,脚趾僵硬得连动一动都酸痛难忍。

只因云诉,在纸条上力透纸背地写了一句:诉必如约而至。

记忆里还留存着当年小书生摇头晃脑说君子重诺,胜于千金的模样。木谣相信了他还是从前那个光明磊落的云诉,相信了他还是那个与她一同长大的云诉,所以她以为这一次……他不会再食言。

可是,他说:“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为什么要约你?”

“昨天,你明明托人给了我一张纸条……”

“我托的谁?”

苏木谣愣了愣,觉得有点惭愧。那传纸条的人相貌实在普通,她没能把人记住,只识得纸条上的字迹。

见她不语,云诉又问:

“纸条呢?”好像牵起嘴角笑了笑。

苏木谣摸摸袖口,想起那件破碎的衣衫,挣扎的时候什么都没留住。

“丢了。”讷讷的。

“丢了?”云诉重复着她的话,咬字很轻。手指一抬,忽然折起了手中的白绢,不多时一只白鹤立在了掌心。

抖抖翅膀,活灵活现一般,飞起在木谣身边绕了个圈,又回到云诉手中,泄了气般散成一块方正白绢,绢面两个规规矩矩的黑色小楷。

苏木谣有点发懵,越若伸手戳她的额头,好笑道:“矮子。你可知这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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