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整个人僵住了，他的小妖，她听到了。

他入了魔，他敢毫不掩饰地面对天下人。

偏偏，不敢面对她。

原想，离开清云宗，就送她回妖洞。

让她继续当一个逍遥洒脱的妖后。

至于他自己…

他没有想好。

他害怕她会嫌弃他，害怕连累她。

或许，他会自己默默地离开。

默默地躲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守护着她。

他没想到，她一切都听到了。

念夭夭走进大殿，顺其自然牵过他的手。

临渊脑中一片空白，他垂着眸，想把自己沾满血腥的手抽回来。

却被她攥得更紧。

姚峰主一见念夭夭，陡然又燃起了希望。

别人劝不了临渊，妖女的话，他总该会听的吧。

姚峰主连忙道：“妖女，你快劝劝临渊，让他留下来，我们一起想办法把他体内的煞气除掉。”

临渊恍然醒神。

掌心一动，想要将眉心那抹邪气收敛下去。

不能让她看到。

掌心被她按住了。

临渊一动也不敢动了。

他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也不敢想象。

脸颊上熟悉的温度传来，她抬起了他的脸。

临渊垂着的眼帘，有些小心翼翼地，望进她的眼底。

念夭夭不由心口一揪，他何时这般卑微过？

见惯了他表面人畜无害，背地里出手狠辣，虽不无故害人，也断然不会这般将所有苦果自己往肚子里吞。

怎这回倒是傻了？

“你不会孤苦伶仃。”念夭夭轻抚他脸颊，眸光柔软而坚定。

她说：“你若成魔，我陪你毁天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