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安国只觉得一道雷劈在头上，不肯相信仲重衣会背叛他。

仿若有人揭开他的头盖骨，灌下一桶水银，穿骨剥皮的痛席卷他，让他口不能言。

仲安国的怒气散了，整个人空空的，什么情绪都凝聚不了，僵立在原处。

“仲安国，我就说了，这个贱种邪门，不能信。你偏偏对他掏心掏肺，他怎么回报你？让姓仲的灭族！”仲夫人尖叫一声，扑过来，满面怨毒之色，对着仲安国的脸又抓又挠又咬，咒骂道：“那个贱人她死了，心肠歹毒，死了也不让人安生，留下一个祸害给她报仇……啊……”

仲安国掐住仲夫人的脖子，目光骇人：“要不是你害死她，又弄断我儿的腿，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要怪就怪你这个毫无容人之心的毒妇！”

“仲安国，你这个懦夫！你知道是我干的，大可为他们母子报仇，可你做了什么？你还上我的床，跟我生下两个孩子！现在死到临头，你倒是把罪名推到我头上！怎么？自己害得仲家灭族，是仲家的罪人，没脸到地府见列祖列宗？”

“住口！”

“我偏要说……”

仲重衣站在天牢外，远远地看着仲安国暴戾的掐住仲夫人的脖子，仲夫人脸色涨紫，两眼翻白，舌头吐出来，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渐渐地双手垂下来，双脚软下去。

仲安国一时托扶不住仲夫人的力道，被带的一个踉跄，松开手。

仲夫人软绵绵的倒在地上，朝着仲重衣的方向，双眼睁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仲重衣面目表情的看着，突然觉得很厌倦，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

一拂衣袖，踱步离开天牢。

顾思贤等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