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无避讳，目光直勾勾的，仲维祯觉察到，连忙抓起一旁的外袍披在身上，脸颊泛着粉色，像极一颗青涩半熟的水蜜桃。

“你来有事吗？”仲维祯拉紧衣襟，朝仲重衣走过来。

仲重衣掏出一方帕子，沉默无言，给她擦脸上的汗。

“跳的很好。”

仲重衣将帕子放在窗台上。

仲维祯一怔，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看着洁白的帕子，心里有些异样。

二哥向来不与他们亲近，这是头一回他主动，压在胸口的大石被搬走，仲维祯心里轻快。

“我无事随便跳一跳。”仲维祯不跳舞，热度退下来，有点冷：“二哥，你若无事，我先去沐浴更衣。”

仲重衣将窗户关上，走进室内，“九嶷请求父亲给他安排一个职务，父亲准备将他放在中书省。他毫无定性，只怕是一时兴起，会惹出大祸。你劝一劝父亲，让他外放出京，磨砺一番。”

“去哪儿合适？”

“岭南，知县。”

仲维祯皱眉：“岭南穷苦，他能吃苦？”

仲重衣：“便是要他吃苦，才能打磨他的韧劲、心智，脱胎换骨。泡在蜜罐儿里，他不知愁滋味。”

仲维祯盯着他唇角不易觉察的一丝笑弧，不由得呆住，第一次见仲重衣笑，鬼使神差的应下：“二哥，你放心，我待会去见父亲。”

仲重衣笑了一下，背转过身去，变得阴郁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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