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妍一脸凝重地来到了紫宸殿。“阿晟。”

“怎么了？”宇文晟还在批阅奏折，写下了最后一个字，抬头看看，她的脸色很不好。他没有站起身来，只是伸出手来，把她拉过来。

楚妍却放开了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宇文晟于是便站了起来。“妍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朝上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楚妍定定地看着他。

宇文晟皱皱眉。“是哪个多嘴？是不是活腻了？”

楚妍咬着嘴唇。“你是不是打算……纳妃？”

“妍儿，你不要多想，他们那帮大臣每天正经事儿不干，就知道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不用管他们。”宇文晟摸摸她的头。

楚妍很委屈，但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我知道我嫁过来很久了都没孩子……”

“这又不是什么着急的事儿，我们都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可是他们不管。”楚妍又退后一步。她低着头。“我知道，你是皇帝，不可能……我早就知道……说一……你不用安慰我……”

“妍儿，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跟你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你说过……”

楚妍接着往后退，眼里似乎闪着泪光。“没事儿……你不要为了我得罪他们。朝中之事我不太懂，但我不想给你惹麻烦。你不要来找我了。”她转身就走。

“妍儿！”宇文晟马上拉住她，可她不想让他碰她，一直挣扎。

正在拉扯间，楚妍腰间挂的香囊一下子掉了下来，里面的香料撒了一地。她也不管这么多了，赶忙蹲下身来收拾。

宇文晟却变了脸色。“妍儿，一个香囊而已……我再……”

楚妍已经蹲下去了。这是宇文晟特地给她的，她一直佩戴着，才舍不得就这么浪费了。她把香料一点一点儿地捡起来，再装进香囊里。突然，她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了。

她轻轻地扒开上面一层细碎的香料，颤抖着拿起一块。竟然是麝香。她再往下扒拉了两下，发现那里面还有好几种绝育的香料。

难怪他要送她香囊，还非要让她随身带着。放了这么多香料在里面，原来只是为了掩盖麝香的味道。难怪他们成亲许久却始终没有子嗣。难怪他那天会突然问她，如果他做错了会不会原谅他，原来是指这件事情。

“妍儿，你听我说。”宇文晟赶紧拉着她。

楚妍挣开。她连连后退，眼睛里早已充满了泪水。她突然觉得他很陌生。“你不想要蜀国的血脉，为何不直接废了我，娶一个你喜欢的女子？干嘛还有如此费尽周折？”

宇文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

楚妍是哭着跑回华阳宫的。她开始以为在这场政治联姻中不可能得到幸福，可是遇见了他。她一直以为他是她的良人，如今看来，是她太天真了。自始至终，他都是把她当成一颗棋子，所以他觉得她不配诞育他的血脉。到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纳妃，然后将她丢在一边。真是好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