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解决了,窦妙紧绷的神经便放松了下来,她大大咧咧地摆摆手道:“切,我就说嘛。以往咱俩两厢看不对眼,突然看对眼了那才奇了怪了。”
戚鼎念和窦妙虽然是同级的学生,但是因为不是一个专业的人,平日里接触的并不多,和戚鼎念还是因为当时两人都还在学校社团里担任主干,因部门之间合作才得已结识。但是两人在合作时常常意见不合,对对方社团所办的事挑起漏洞来那是一个快准狠。可是戚鼎念欣赏的就是对方身上这样的态度。
戚鼎念被对方的话给逗乐了,咳了一声轻声说道:“别担心,总会遇到看得对眼的。”
窦妙被他这话惊起一身鸡皮疙瘩,抱住自己搓了搓胳膊,嫌弃道:“快闭嘴吧,你突然温柔起来安慰人好可怕。走了,回去洗漱睡觉,好累啊。”
戚鼎念点了点头,也转身离开。在路上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他不知道苏蒲这个时间点休息没有,或者说他更应该想想自己现在有没有勇气见苏蒲。
他站在苏蒲的公寓楼下抬头寻找他所在的位置。和周围拥有明亮灯火的家不一样,苏蒲那里漆黑一片,是被夜色吞噬的孤寂。
伍肆叁贰壹:老师,睡了吗?
伍肆叁贰壹:老师,我今天忙完了,可以来看一下 矿宝吗?
他本来想说想来看你和矿宝的,但是他有什么立场说这样的话,连忙把中间一部分删除,留下了一个无人知晓的空格。等他消息发出去了,又觉得自己前后两句话逻辑狗屁不通,心里警铃大作。大概还是因为自己明明就站在别人楼下却还矫情的问人家睡没睡引起的心虚感,好傻啊。他连忙争分夺秒多秒的撤回了前一条消息。
戚鼎念在苏蒲的楼下来来回回的走了二十几个来回,时间都被他自己给耗到了十点。他叹了口气,想来是睡了吧,毕竟也不早了。教师公寓离学校西三门比较近,他便从这里出校打了个的士回家。
殊不知,假如戚鼎念肯鼓起勇气上楼的话,他会发现早晨那杯滚烫的豆浆早已冷却却还孤零零的挂在门把上。假如他再多停顿一秒,下一秒便会遇见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从另外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
苏蒲想一年的三百六十五天,他的人生究竟还有多少个三百六十五天,十五岁后的每一年他都要品尝这般失魂落魄的感觉,恐怕直到自己死亡的那一天才能真正消亡。
他今天去墓地看望爸爸了,说是爸爸的安生之处,可是那里也只是静静地立着块冰冷的墓碑,贴着没有温度的人像,冰冷的水泥里压根没有一点爸爸的气息,他这个做儿子的连爸爸的骨灰都找不到,更不能带他回家,真是极其不孝。
苏蒲收拾出门的早,他给矿宝装了水,倒了猫粮,关好门窗将它独自锁在屋里,自己打了车出门。他虽然有自己的车,可是以他今天的状态不适合自己开车,自己死了也就算了,倘若连累别人又让自己多了条罪孽,他虽然是无神论者,但是人死后的事却谁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假如自己以后死了,少些罪孽,至少到了下面还可以和爸爸见面。
苏蒲徒步爬上自己的公寓,他还在楼梯上便看到自己门把手上挂着的东西,心里一紧,连忙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手机。
怎么是关机状态。
早上情绪太过于激动时他握着自己手机,按到了手机侧边的关机键。果然,手机一开机立刻就弹出好几条消息。他沉默的读完信息,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迅速打开房门,一眼就看到听见他声音蹲在门口的小猫。顾不上其他,苏蒲抱起小猫就出门,顺便抬脚把门踹上,往楼下跑。
遭到猛烈撞击的金属门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住在对面的男主人赶出来查看时却什么动静也没有了,只得疑惑的盯着苏蒲家的大门。
蒲公英:戚鼎念,你在哪里!
苏蒲真希望这一次他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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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蒲爸爸是缉毒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