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哥哥。”女孩重复了一遍。
“你是叫我?”陈南海稀奇地问。
女孩点头,小小声地说,“妈妈说,不能叫叔叔,要叫哥哥。”
“哈哈哈哈,”陈南海被逗乐,这个小女孩太有意思了,“你妈妈说的对!”
小女孩慢慢地吃着棒棒糖,陈南海在旁边问她这几天的经历,她都简单地回答了,是意料之中的惊险和无助,好在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聊着聊着,小女孩突然不出声了,陈南海疑惑地偏过头,发现她拿手捂着鼻子,看神情是又短路了。
陈南海正想喊她回神,却发现一滴鲜红的液体从她掌中滴到了棒棒糖上,跟着滑下去落在她胸口的衣服上。
接着又是一滴。
“你流鼻血了?”陈南海急道,“快仰头!”
小女孩闻言仰起头,血却从她捂着鼻子的手中汩汩流出,越流越多。
陈南海听见周围也有些人弄出动静,叫唤自己又流鼻血了,立马想到肖烬,忙问,“你怎么样?”
“没事。”
肖烬每到这时候,他的信誉就要大打折扣,陈南海当然不信他的鬼话,连忙低下头,道,“你快仰头。”
他跟肖烬背靠背绑着,如果他不低头,肖烬就没法仰头止血。感到肖烬将自己的后脑勺倚靠在自己的后脑勺上,陈南海一边气他不主动跟自己打招呼,一边又着急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没办法帮他更多了。
小女孩的血很快止住了,她看着面前的两人,想了想凑上前帮他们解绳子。
“他鞋后跟有刀,”陈南海等不及她去解那几个死结,忙说,“直接割。”
绳子甫一被解开,陈南海有种瞬间解放的感觉。
他跟肖烬这姿势太难受了,一个二个被绑得跟个美人鱼似的,还是下半身被捆在一起的美人鱼,连坐下来都是侧着身子坐,他一边屁股早麻了。
陈南海拿出一瓶水倒了点在手上,给肖烬拍脖子拍额头,扶着他靠在墙上。接着又去看小女孩,见她果然没再流血了,便坐在两人中间。
“这到底是为什么?”
陈南海声音很低,没有人回答他,他也没期盼任何回答。
很快所有人的血都止住了,四周一片沉默,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绝望的气息。
“我们是要被清除的那一批人吗?”
有人啜泣着问。
虽然之前也流过血,但这是第一次看到其他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内一起流,这样成规模还是很诡异的,不经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不可能,”另外的声音强自镇定,却还是透出一丝慌张,“我做错了什么?我什么都没错,凭什么这么对我!”
陈南海也有些慌,想了想从进入游戏到现在,他都是跟肖烬结伴,要是哪天肖烬出了意外,剩下自己一个人,只是脑补就难以接受。
或许是被气氛感染了,陈南海想着就觉得自己未免太过杞人忧天,凭肖烬的本事,到时候先挂的说不定是自己。
小女孩在身边默默地流泪,陈南海侧身帮她揩泪,出声安慰道,“别担心,不会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应该没事的。”
又转头看肖烬,见他仰着头,闭着眼睛,表情平静。
不知怎的,陈南海感觉心酸了一下,跟着手就不受控制,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像哄孩子一样在肖烬手臂上轻轻拍了拍。
肖烬睁开眼,安静地看向他。
陈南海跟他对视了几秒,率先瞥向别处,干坏事被抓包一样难得不好意思,结巴道,“没、没事,你休、休息。”
见他又闭上眼睛,陈南海松了口气,仿佛自己刚才惊醒了一条睡着的龙,心里竟然有些紧张。
实在是莫名其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