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池突然不动了。
他看着祁林的脸,托住祁林的腰,一把将他抱起,向后走了几步,把祁林按在墙边,还未等祁林挣扎,他受伤的手突然向前,虚按祁林脖颈。
一股腥气冲入鼻端,脖颈蹭上温热,祁林摸索向前抓,那只手被邱池按住,压上了墙壁。
“疼不疼?”
“什么······疼不疼?我不疼。”
“我被鳖咬烂了手。”
祁林急了,刚想挣扎,邱池又问:“它为什么咬我?”
祁林没什么好脾气:“你要煮它,它害怕啊,肯定要咬你,你快点去包扎·····”
“我为什么疼?”
“你被咬了啊!”
“但我越来越疼。”
祁林又气又急,恨不得咬人:“那你哭啊叫啊,小孩都这样,你喊出来就不疼了!”
“我不行,我是K J的掌门,我不能哭喊。”
“这又没外人!”,祁林奋力摇头,试图挣出脖子:“你要什么面子!”
邱池扯出笑容:“我不是外人?”
祁林莫名其妙:“你少说废话!”
“我被咬了,你解气吗?”
“你有病吧邱池”,祁林忍到极限,张口乱咬:“我解个屁的气!”
“那你······”,邱池突然靠近,与祁林呼吸交缠:“心疼我么?”
祁林呼吸一窒,脸色发红,顿时不挣了。
邱池松开祁林的手,转而捏他的下巴:“这么懂事,我更心疼。”
祁林张口欲言,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在他的印象里,除了最开始如胶似漆,邱池再未说过这样的话。
他扭过头,不肯再看邱池,薄红覆满脖颈。
空气迟滞三秒,邱池再次开口:“你说实话,疼不疼。”
祁林舔掉唇上干皮,眼角红了:“······不疼。”
邱池不依不饶:“害不害怕?”
祁林转回脖子,仍说硬话:“不怕。”
“好啊”,邱池后退半步,凉凉一笑:“祁林,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观众会记得你?你一天不出现,粉丝记你一天,你一年不出现,粉丝早忘了你是谁。你真以为,你有特异能力,让观众忘不了你?”
自从醒来,祁林还没听过这么重的话,还是从邱池口中说出。他自认自己已千疮百孔,早在心外铸了层铁皮,没人能够撼动。但此时,这屏障被人捶碎,散落一地裂片。
他······太害怕了,怕到恨不得立即死去,怕到不敢说怕。
脸上覆满温热,成串的泪从眼底涌出,片刻便流到脖子。
祁林咬着牙,不肯哭出声,却也控制不了自己。大片的泪汹涌而出,挟裹压抑的情感,倾泻而下。
邱池上前一步,把祁林抱在怀里,捏他的后颈:“对不起,我故意的。”
祁林咕哝一声,邱池胸前湿了一片。
邱池抓住祁林的手,带他摸自己下巴:“我现在,肿的像猪头,好几天不刮胡子,像个野人到处跑。”
祁林气笑了,仰头蹭过邱池胡茬。
他半张的眼里蒙了层雾,眼球因发红而灵动,不再那么呆滞。
邱池再忍不住,低头叼住祁林嘴唇。
祁林与他交缠两秒,却挣开了:“王八,你舌头好热。”
邱池不依不饶,仍去寻祁林舌头:“别管那些。”
“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我认为还是要考虑的。”
年轻的声线从门口扬起,张蒙一身白大褂,手里提着药箱,对他们打了个招呼。
王妈已躲回房间,张蒙轻车熟路走上前,面色却逐渐凝重:“过敏的太厉害,得赶紧挂水。”
五分钟后,邱池手背打着点滴,埋头在祁林腿上,睡的不省人事。
张蒙低头调滴速:“邱先生和我说过您,您是祁先生吧?在外应酬免不了喝酒,但他过敏太严重,极易引发气管肿胀,绝对不能多喝。”
祁林摆弄邱池的头发,恨铁不成钢:“他自己作,谁管的了他。”
邱池睡梦中也不安生,在祁林腿上蹭蹭,把他的腰抱的更紧。
“上次能抢救回来,已是万幸,下次······”
“上次?抢救?”,祁林耳尖竖起,抬手抓住张蒙衣服:“说清楚。”
张蒙没什么好瞒的:“就是几年前吧,有段时间,他喝酒很厉害,可能是压力太大,三天两头挂水,好了又喝,喝了又倒,把身体折腾的厉害。后来有一次呼吸困难,直接进了抢救室。”
祁林越听越不是滋味,松手去捏邱池衣领:“他从来······没告诉我这些。”
他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了。
祁林只负担工作室和家庭,就已焦头烂额,顾前顾不得后。邱池内忧外患,却要承担整个公司,负担所有员工的生计。他也听邱池说过,不是不想停,是已经不能停,也停不了。他被绑上车头,就要一直向前跑。
张蒙出了门,吩咐王妈及时换药,带上药箱走了。
邱池呼吸渐渐平稳,脸上虽仍灼热,但不似刚才滚烫。
祁林腿上被脑袋压着,一会就肌肉发麻。他动动腿,邱池顺势滚下,但仍不依不饶,长臂一搂,把祁林抱的更紧。
“我会学着······坦诚相待”,祁林向后半仰,拍拍邱池的背,长叹一声:“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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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朋友们,前段时间太忙了,才倒出空更新。催更请留评,会加快手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