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一个故旧,他说有些仙方。”面对严子川的疑问,濮阳邵宇眉眼一弯,信口道来,“所以暂时在此逗留数日。”
“哦——”严子川拉长了声音,失落感油然而生。别人都能帮上忙,他却什么也插不上手。就连想陪人去昆仑都要受捉妖的责任的束缚。
“那这段时间你都住这里吗?我能不能来找你?”后知后觉的得知濮阳邵宇还要在此停留,严子川由失落转变为惊喜,眼巴巴地望着濮阳邵宇,充满渴望。
濮阳邵宇看着眼前这人的神情,觉得有些好笑。他们不过萍水相逢,这人到是有趣,只是不知这人的热情能坚持几时。
他想起他在人间历劫的每一世的那些所谓“家人”、“朋友”,无一不在他告知真相,或是发现真相后露出的那嫌恶又惧怕的眼神,再对照眼前之人双目中透出的渴望,真是天上地下的对比啊。濮阳邵宇玩心大起,他眉眼弯弯地笑道:“好啊,随时欢迎到访,濮阳不甚荣幸。”
他要看看,这人被揭开伪装后惊慌嫌恶的样子,是不是如出一撤的恐惧呢?
得到肯定答案的严子川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他讨好地笑笑:“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濮阳邵宇将其上下扫视一边,笑道:“请进,是我怠慢了。”
“不怠慢,不怠慢。”严子川乐呵呵地跨进客房。
濮阳邵宇给他切了一杯茶水,严子川接过来连声说:“你忙你的,我就坐坐。”
说完拣了张椅子,堪堪坐下半张屁股,抬头却看见正对面放着一张琴。
严子川惊奇地问:“哎,这里怎么有张琴?”
濮阳邵宇走过去坐在琴台后,伸手拨了一下琴弦:“严公子也是懂琴之人?”
严子川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我不懂这个,只是认得琴而已。”
濮阳邵宇忍不住勾起嘴角,这傻子还真有趣。
严子川伸长脖子瞅了下琴:“你会弹琴?”
说完又嘿嘿傻笑道:“你房里都摆得有琴,肯定会的。”
濮阳邵宇闻言道:“你想听琴吗?”
严子川赶忙点点头:“好。”
只要跟濮阳公子在一起,做什么都是件开心的事。
濮阳邵宇微微一笑,信手弹奏起来。悠扬的乐曲似从远古传来,那么空灵,那么缥缈,还隐隐地有点熟悉感。
濮阳邵宇一曲弹罢,看着一旁放佛入定一般的严子川,笑问:“如何?”
“好听。”严子川有些茫然地回过神,赶忙夸赞,又迟疑地道,“我还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听过一样。”
濮阳邵宇莞尔,这傻子还挺会讨人开心的。又看严子川神色迷茫,好像真在回味着什么一样,不觉大为有趣。这傻子装得还真像,有时候还真不好区分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不管真假,于自己也无碍,濮阳邵宇笑笑,随口道:“这首曲子是一位上古仙人所作,你听着熟悉,大概是跟这曲子有缘吧。”
严子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许吧,可能我前世是音律高手也说不定。”
濮阳邵宇内心好笑,面上只露出淡淡笑意。
严子川离开不久,风云门门主段炎推门进来。正在弹琴的濮阳邵宇微微抬头:“段门主乃一门门主,怎地不请自入?”
段炎一时有些尴尬,他掩饰地笑道:“邵宇多日不见,说话还是那么尖刻。”
濮阳邵宇停下弹奏:“濮阳不过据实说出心中感受而已。”
说罢面色凝重起来,直视段炎道:“我与段门主有约,前往昆仑青城派寻找青铜玉环,开启宝鼎。届时取出宝物,你我二人均摊,不知段门主为何中途变卦,派人将濮阳劫了回来?”
段炎哈哈大笑:“邵宇就会开玩笑,我是命人去请了邵宇回来,怎的会是劫?难道去请邵宇的人哪里做得不够好,得罪了邵宇?”
说罢脸色一沉,大声喊道:“丁武,你们是如何请的濮阳先生?”
丁武应声进屋,低头参见了门主和濮阳邵宇方才抬头道:“我等……”
濮阳邵宇懒得看二人演戏,淡淡一笑打断话头:“段门主也不必过分责难,想必他们也是奉命行事。”
“啊哈哈,邵宇说笑了。”段炎朝濮阳邵宇笑道,转而对丁武便转为呵斥,“濮阳先生不跟你们计较,还不谢过先生滚出去!”
丁武又是作揖一番,低声道:“丁武谢过濮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