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烟霞独自经营天香楼,什么场景没见过,又怎会听不懂濮阳邵宇的话中之言,她不甘就此离去,可天色实在已晚,胭脂又好巧不巧地走过来这样说,孟烟霞也不好再找借口留下,于是对濮阳邵宇道:“天色的确已晚,明天还有许多要事准备,我这就不打扰公子煎药了。”
说罢带着些怒气,头也不回地离开。
孟胭脂见了有些奇怪,她小声问濮阳邵宇:“我姐姐怎么了?”
“大概是太忙,累着了吧。”濮阳邵宇看不出波澜地笑道。
“哦,那我过去看看。”胭脂道,“这药……”
“去吧。”濮阳邵宇浅笑,“这药有我呢,误不了。”
“那谢谢濮阳公子了。”胭脂道谢后往烟霞离开的方向走去。
又过了些许时间,濮阳邵宇将煎好的药到进碗中,待药温了之后,端入房中喂严子川服下。
严子川昏迷中仿佛也能感到药的苦味,一双好看的剑眉紧紧地拧在一起。濮阳邵宇不由得打量起这个蠢蠢的小道士。
这人天生一双剑眉斜飞入鬓,虽然眼睛闭着,回忆白日所见,和如今所视,也看得出鼻目高深。脸盘线条也是轮廓分明,给人一种刚毅的美。如今闭目不言,看不出白天的傻气,反而有一种凌然的气势。
这人长得可以说是相当的超凡出众,只是平日里一开口尽冒傻话,还有那不着调痞痞神态,让人忽略了他的长相。如果他不开口,不冒傻气,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躺着,不但可以说是相貌出众,而且还挺有气势。濮阳邵宇想。
长时间的保持一种姿势,端药碗的手突然抖了一下。濮阳邵宇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多了。他如今要事缠身,怎么还有精力分神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另一只手拨拨勺子,再度把药喂给昏迷中的严子川。只是这严子川好像很怕苦,昏迷中也不配合,濮阳邵宇废了老大的劲才把药给他喂完。
洗了药碗,将剩下的药包放好,濮阳邵宇才在另一张床上躺下。
第二日,用过早膳没多久,叶星就上门了,孟烟霞把人迎到花厅坐下。叶星问起严子川,孟烟霞道:“人还没醒。”
“那个濮阳邵宇呢?”叶星又问。
“他到是信守承诺留下来照顾严子川了,现在后院给严子川煎药呢。”孟烟霞想起昨夜自己在濮阳邵宇那里遇冷,不由得有点怨气。
“姐姐,我要不要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胭脂问。
“这有什么好看的,他一个大男人煎个药还不行吗?”怨怒的缘故,孟烟霞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尖利。
叶星奇怪地望了她一眼:“你怎么了,是不是昨夜没歇好?”
孟烟霞惊觉自己失态,立即展露笑颜:“没事的,这几天比较忙就是了。”
这时,天香楼的两个小二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其中一人开口道:“老板,他,他醒了。”
“啊?”讨论入迷的三人还没反应过来。
另一个小二口舌不太利落地补充道:“就是那个书生,他,他,他醒了。”
“哦。”三人这才回过神来。
“走,过去看看。”叶星说着往严子川躺着的房间走去。
“严公子,你醒了?”烟霞问。
严子川将房间打量一番,问道:“这是哪里呀?”
“这是天香楼,我们天香楼可是誉满京城的第一楼。刚才跟你说话的是我们天香楼的老板。”胖胖的小二得意地道。
“哦。”严子川兴趣缺缺,“你们没事吧?请问那个濮阳少......濮阳公子呢?他醒了吗?”
“我们没事。当时都是你挡在我们前面抵挡住了石头的袭击,我们都没事。”胭脂赶忙说,“谢谢你救了我们。濮阳公子早醒了,昨天就是他给你煎的药,今儿又出去给你抓药了。我们几个人就数你伤得最重。”
胭脂一向快言快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