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看得一清二楚，这女孩的笑颜让托尼动容，是纯粹的信任，对他的信任。在他几乎要抓到的刹那，一只绿色的大手横插进来，强行抓走了夏奈。

“该死的！”就差一点点！托尼咬住后槽牙，跟着俯冲下去。

这个世界在旋转，分崩离析。夏奈感到树枝刮在脸上，抽得生疼，风声卷着嘈杂的各种声响，脑袋快要离开身体了，被绿巨人抓着跑的感觉可想而知，随时都可能散架。

“班纳博士，快醒醒啊！”

“你比任何人都强大，不该被这绿家伙占上风！”她用快要断气的声音喊着。

浩克听到她的话，把她抓到面前，不住嘶吼。这是夏奈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浩克，近到抬手就能碰到他的头发。这张狰狞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仁慈，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野兽。班纳博士是谦虚温和的学者，他就算变成浩克也不该是这幅模样吧。

她试图在浩克的脸上寻找答案，当对视到浩克的眼睛时，夏奈皱紧眉头，那双凶残的眼睛上蒙着一层薄物质，将原本的清澈隔离开来，像黑暗的漩涡一样把人性的一面卷入，让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不是班纳博士！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夏奈大胆猜测着，被人控制？迷惑或者其他

也许还有机会，她试着一次次地呼喊，希望唤回班纳博士的意识，可等待的却是更加强劲的力道，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捏碎了。

意识模糊起来，夏奈隐约听过史塔克的呼喊，隐约看到钢铁侠试图把她救出来，但这些都变得越来越远了。

曾经有过的感觉找到她，鼻翼翕动，能闻到多重的气味，托尼的味道，小雀斑的味道，浩克的味道，班纳博士的味道，还有——血腥味。

混杂着无尽愤怒的血腥味。

就像鲨鱼感受到了猎物，那些疼痛、恐惧、不安都变得不重要了。

浩克的愤怒就像是一记最佳的调味品，让鲜血变得诱人起来，止不住地兴奋和渴望。

牙齿好痒，如同新长出的乳牙，迫不及待需要用武之地。夏奈觉得身体变成了空壳，下意识地舔着牙齿，犬牙的位置已经不再平坦，而是突出来，为迎接浩克愤怒的鲜血盛宴做好了准备。

她的世界不再光明，有黑烟从毛孔中渗出，一点点在浩克身上攀爬，夏奈张开嘴，眼睛变成了血红色，粘稠的像是有血液要滴出来。此刻的浩克被薄薄的黑烟缠住，就算力大无比他也无法挣脱开，犬牙呲了出来，夏奈对准了绿色的皮肤。

那鬼魅的表情仿佛在说着。

献上你的愤怒吧。

……

“不能开火！”托尼警告着，他对指挥官的态度已经差到极点。

“史塔克先生，我们不能让浩克再回到城市里，必须发动进攻，消耗他的力量！”

“你们会杀了那无辜的女孩！贾维斯，给我接希尔！”

还在连线中，几架战斗机已经向浩克开火。

托尼骂了句，对发射的导弹进行拦截，但距离太近了，还是有一颗在浩克的身边爆炸了。

浓烟四起，再也不见了浩克的身影。

托尼急促呼吸着，他在废墟中竭力寻找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