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用真气在你心脉缺损之处织了一层脉网,如今不论你跑或跳都无事,都能如常人一般。”见拂杏面露讶色,林渊又道:“只是这脉网需每日加固,一年之内,会与心脏脉管长为一体,便再也无需管它了。”
温拂杏将他弧度优美的唇看着,忽不知该如何谢他。
“我……”拂杏鼻尖略酸,便微微低下头:“真的很谢谢你……我如半个废人一般过了十八年,如今你却说我能如常人一样,我……我不知该如何说,你对我的恩情,我……”
有什么东西,轻轻覆在了他的头顶。
而后,颇为怜爱般抚了抚。
他红着眼抬眸,见那人脸上仍带着笑,却并非平日里疏离又礼貌的笑。
那笑容里有几分春风化雪般的温柔,在林渊那张极好看的面容之上,刹那间便映入拂杏的心底。
“别胡说,什么半个废人。”他玉白的手指抚过拂杏的发,长睫微垂:“你比谁都要特别。”
拂杏微怔,忍不住脱口而出:“林渊……”
黑玉般的眼眸居高临下与他目光相触,林渊道:“你身周有水色的灵光,你可知道?”
温拂杏摇头:“什么水色的光?”又看了看自个儿的身体:“没有啊。”
“昨夜我施展真目时就看见了。”他收回手掌:“我想,你既能见我所见,便也一定看见了身周的光芒。”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只看见所有东西都变成了黑金两色,却没见到自己身上的光……”
林渊思索着:“这便不知是为什么了。”
拂杏垂眸沉默了片刻,忽问:“你刚才说……我比谁都要特别,就是指这个?”
林渊看向他,却没说话。
他又说:“我方才失态了……”
却听面前人轻轻笑了笑。
温拂杏抹了抹眼睛,道:“我去洗把脸,道长在这儿等我一会儿。”便出房去了。
穿过屋外长廊飞檐,竹林之中有处山泉。
拂杏蹲在泉边将脸洗净了,因常年养成了动作轻缓的习惯,此时正想缓缓起身,却忽然想起林渊的话,说他如今与常人一般,动作便顿了顿,而后猛地直起身子来。
果真没有喘不上气的感觉。
他伸手放在心口上,说不上此时是个什么心情,像是感激,又像是崇敬。
温拂杏重新回房时,见林渊正立在他的书桌边,手里拿了本册子。
“道长,明**……”一愣,话卡在喉间。
林渊轻叹一声,唇边却浮起一抹颇有深意的笑:“拂杏口味甚是独特了,竟喜欢看蓬莱国的。”又将声音放得轻些:“我曾听一位入门不久的师弟说过,这等书籍,蓬莱国的描写要比本国详细不少,有的还附有插画。”
温拂杏大惊失色:“不是的你听我说!!”
林渊又笑:“拂杏还懂得蓬莱文,果真博学多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