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便被请上了马车,到了他的府邸处。
我通过下人的话语得知了这个人是朝廷里的通议大夫,叫袁邈。
不得不说这些年来白芷教我的医术派上了大用处,我治好了他家姑娘的病,他也起了留我的心思:“不知先生有没有留在我这里的打算。”
“可以,我总不能在您这里做医者吧。”
“哦,您还有什么才能?”他好奇道。
“我可以教书。”我冲他微笑道。
他专门开辟了一间小私塾供我来授课,袁邈很细心,专门为我找来了凸面的书籍,好方便我阅读,日子长了,他便同我一兄弟相称。
“袁兄,当年的桓府可还在?”过了许多时日,我终于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都是十年前的事了,那里早就变成了一座酒楼了,桓弟,怎么问起这件事了?”他问着忽然话锋一转:“你也姓桓,莫非...”
“是,我是桓侯的远亲。”我接过了话。
袁邈似乎在思考我话语间的可信度,他安静了一会儿才道:“桓侯是个很好的人,他曾施恩于我,现在你是桓家的人,有什么事便对我说,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
于是我在京城一呆便是两年,两年间,我除却走访街道,熟悉京城,就是在私塾里给袁依依和其他几个小孩讲书。
期间袁邈也同我谈及十年前的那场悲剧。
“他为人和善,不善争斗,只不过扶持错了人,为何会招来杀身之祸呢?”
“桓侯并未做错什么,他只是成为了统治者斗争之间的牺牲品,成为了获胜者权利下的养分罢了。”
只是我父亲走错了一步,就要我全家一并陪葬吗?
我的情绪不是很好,我忍着胸口的那股暴虐的情绪,早早退了下去。
那天晚上我将白芷教于我的清心谱弹了很多遍,到了后半夜,指腹已经疼得厉害了。
白芷说过我身上的虐气太重了,这样对我很不好,若是不压制下去,总归有一天我会做下我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后来仔细想想,我一直做得很好,无论做什么嘴角都会记得挂着微笑,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我能感觉到道旁人对我的掉以轻心,他们愈是对我掉以轻心,我便愈是笑的更加柔和。
坊间对单穹明的言论都很好,他不是一个昏君,他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我十年间,总是想不明白,我该怎样做,所以我将所有的仇恨累积在了单穹明和他的走狗身上,我的目标就是杀了他们。
而现在的我还无法做到这一点。
我人虽在皇城脚下但根本见不到单穹明的面,若是真的见到单穹明了,我又能否杀了他呢?
我想我还需历练,于是我告别了袁邈踏上了江湖的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