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我心下大颤指着他道:“你滚出去!”
他便不快的离开了,自此以后只是送饭来,坐一会儿便离开了,继续把屋子锁上。我在这间小屋子里又能做什么?
逃也逃不出去,有关外界的一切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看不见。
渐渐地我忽然开始不讨厌杜无忧的那张脸了,毕竟他是这段时间里我唯一能见到的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间将门锁去了。
“祁兄,吾不锁你了,你跟吾讲讲话可好?”他靠过来讨好的朝我笑着。
我看着他那张笑脸,有些木然的问:“你想听我
说什么?”
“什么都好,你便在这院落里走一走,散散心,吾许久未见你笑了。”他温和的将我的手牵了起来,推开了那扇门。
外面似乎是很冷的,也很亮,当我踏出那扇门的时候,不由得眯住了眼睛。
我出了门才知道为什么他敢放我出来了,外面连着下了几日的大雪,将路封的死死的,放眼望去尽是白皑皑的一片,连一只鸟雀也见不到,四周安静的仿佛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这是什么地方?”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是吾的院落。”他的语气略带着笑意:“等开春雪消了,便会有斑斓的野花长出来了。”
“你不是喜欢桃花酿吗,吾也”
“我才不喜欢桃花酿!”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对他喊:“我讨厌这里!”
冗长的冬日断绝了我所有的逃路,雾蒙蒙的天压在我的头顶上,我会坐在门口,看着远处的积雪发呆,等雪大了起来,在密集的落雪里,隐隐约约的看见了桓黎的身影,踏着雪,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我笑着说你怎么才来啊,说着说着声音便哽咽了起来。
“雪这么大,这么不进去。”杜无忧的声音传来,拍掉了我毛氅上的落雪。
我睁大了眼睛,感觉一串眼泪落了下来,看清楚了杜无忧那张惨白如纸的脸,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
他将我带进了屋子里,用帕子擦掉了我的眼泪,叹了一口气:“倘若着眼泪是为吾而落,吾怕是要高兴而死吧。”
“吾前日找猎户买了几张狐皮,给你做件大衣。”他说着握着我的手:“真冰,怎么不将手炉拿上?”
我不想回答,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任由着他将我按在了椅子上,“吾知道你金贵喝不惯普通的茶水,便去找来了些新粟芽。”
他话语一停,屋里便安静了下来,等了半天,见我不答话,只慢慢的叹了口气:“这样也好,只要能同吾在一起,吾便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