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其中一件挺眼熟的便拉了出了,这一拉带出了一串东西。
那些小玩意都噼里啪啦的掉在了地上。
我低头仔细一看,发现是自己很久之前丢的坠子和荷包,又看了看手里的料子,我将它抖开了,是我之前不见的那件灰罩纱。
一瞬间我只觉得头皮发麻,心中恶心极了,将那箱子丢开,把手里的灰罩纱也扔开了。
他喜欢我?
我皱着眉头盯着地上的那件灰罩纱,那件长罩衫是在那次黄花宴上丢的,我当时急于去找桓黎,也没想那么多,怎么也想不到是被杜无忧拿走的。桓黎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他说让我离杜无忧远些。
原来早在那时桓黎便看出来了吗?
现在看来我是真的愚蠢,什么也看不出来。
杜无忧这几日来的勤了些,脸色是一如昔日的苍白,身上的药味浓烈了些。
他推门进来,带了些药味,我闻着空气里的气味只觉得心底泛嘲,明明同样是药味儿,我却爱极了桓黎身上的味道。
他见我皱着眉毛,捂着鼻子,又见了屋里的狼藉,也没怎么生气,只是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枯枝,抚在了手心里。
“祁兄不高兴?”他明知故问道。
我看着他冷漠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祁兄为何总是执着于离开呢?”
“这里是虎穴狼窝,我留在这里做什么?”我冷笑着反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将手里的枯枝往我这里晃了晃。
“你还记得这支桃枝吗?”
我无言的看着他。
“吾还一直记得,你在春花烂漫的午后,递给吾的。”
他微笑着,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连病容都显得生动了些,我看着他那样爱惜的摸着那支枯枝心里不由得复杂了起来。
我不过是无意间撞到了他,处于歉疚才应了他的话,或许我就不应当乱施同情心。
我想着便将话讲了出来。
“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怜,不忍拒绝罢了。”我微微偏开了眼睛,看向了他身后的窗。
他的呼吸忽然间变得急促了起来,手里捏着的枯枝猛地往上抬了一下,很快又慢慢的落了下来,像是在克制什么的似的,将脚下的木匣子狠狠的踹开了。
之后的很多天,我再也没有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