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多日都没有找桓黎了。
不去见他,不去练剑,好像一瞬间,桓黎这个人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主要是我觉得分外尴尬,虽然我也不知道哪里尴尬,但总觉得怪怪的,就像是做错了事似得,不想去见他。
但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窝在屋子里,翻着福吉找来的画册,无所事事。
画册上画的大多数是溟海陌冰只有几张是琴箫公子,他近日里忽然喜欢上了溟海陌冰,自然是喜新厌旧,冷落了琴箫公子。
琴箫公子。
我的目光落在画册上琴箫公子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
眼前慢慢的浮现了桓黎的模样。
想他做什么?
我突然来气,将画册丢到了地下。
窗外忽然变得吵吵闹闹的,我抬头看见门被打开了,翘朱端着深色的木盘走了进来。
“外面怎么那么吵?”我问她。
她放下托盘,取下里面的小碗,对我说:“好像是碧桃姑娘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碧桃特有的愉快的声音隔着墙壁传来。
我大惊失色,丢了手里的画册,抓住翘朱的胳膊道:“你快去拦住她,说我生病了,出不了门!”
翘朱被我的失色吓了一跳,她哦了一声,放下托盘,跑了出去。
门外变得更吵闹了。
过了很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那丫头可真泼,蛮不讲理。”福吉进来对我抱怨。
“再蛮不讲理,还不是一样走了。”我说。
“那是当然,我福吉出马,一个顶俩。”他自夸道。
“唉!小少爷!您怎么把我的溟海陌冰丢的满地都是呀?”福吉忙把踩在脚下的画页拾起来。
“话说,小少爷你怎么不同他们出去了?”福吉弯腰收拾着他散落的画册问我。
“本少爷为什么非要天天和他们混在一起?被呼来喝去的,岂不是有失身份。”我回答完后接着说:“你,去把那碗燕窝给我端过来。”
福吉乖乖的端来了燕窝,我瞧着碗里的乳白汤汁,又烦躁了起来。
“不喝了。”我把小碗推开,站起了身,“我要出去了。”
“哎!您去哪里?”
我在街上闲晃着,不知不觉中就到了日午,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
福吉近日里也不肯主动同我出门了,他这个人要么一天溜得不见人影,去找他的阿玉,阿菲,要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窝在屋里看溟海陌冰的小传,想我也是脾气越来越好了,等回到了祁府,看我怎么收拾他。
我心里琢磨着,想先找一家小店解决了肚子,至于桓黎什么的就先放到一边。正想着,一抬头,便看见一家茶楼,店小二坐在门口,耷拉着脑袋,打着瞌睡。
直到我进门他都没抬头,我拿起腰边挂着的佩扇,敲了敲他的脑壳:“喂!醒醒!”
他忽的一抬头,挂着口水跳了起来,“哟!客官呀,您是打尖呢还是住店?”
“不住店,我想吃个饭。”
他抹掉了口水,笑嘻嘻道:“您请,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