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无忧坐了一会儿说同一个好友有约便与我告辞了。
本想问问他在何处教书也来不及问了,不过来日方长嘛。
袁依依看样子也不着急,就先让她再玩几天。
桓黎下了楼,喊我的时候,我手里还拎着那只“小老鼠”,天气很热,“小老鼠”已经打起了蔫,没有之前精神了。
老鸨千恩万谢的走在桓黎身边,她笑逐颜开,不知道在同桓黎讲什么,我走了过去,听她在说秀梅的事情。
大致是秀梅是个好姑娘。
麻烦先生照顾了。
不愧是个拉皮条的鸨母,什么人都不放过,我心里有些不快,便重重的嗤笑了一声:“眼下太阳这么烈,您不怕中暑了?”
老鸨住了嘴,有些尴尬的冲我笑了笑,才放过了桓黎。
我一手拿扇子遮着太阳,一手甩着柳条,慢吞吞的对桓黎说:“天气越来越热了,还是不要出来了。”
“是不出来,还是不去花街?”桓黎忽然问。
“当然是不去花街!”我心直口快。
说完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咄咄逼人了,便叹了口气。
我之前倒不觉得,那些姑娘往桓黎身上凑时候会让我那么讨厌。
他笑了起来:“不去花街,何来的银钱?”
这下轮到我震惊了:“那老母鸡还给你付钱?!”
桓黎点了点头:“不是义诊。”
我想了想开口:“多少...”银两啊,我付给你不就行了,忽然想到自己还欠了他诊费,这里不是南阳我哪来那么多钱,又不敢向祁嘉世要,便收了声。
“公子要说什么?”他问我。
我狠狠的踢了一脚眼前的小石子咬牙切齿道:“没什么。”
“小老鼠”在我手里抖啊抖,跳来跳去的,桓黎有些疑惑道:“公子手里拿的什么?”
我将手里的柳条拿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么知道我手里拿了东西?”
“桓某被公子手里的东西打了很多下了。”他颇无奈道。
“你猜猜,这是什么。”我在他面前使劲抖。
桓黎忽然一把捏住了我的手,我只感觉腕上一凉,他的手指头便顺着我的手背一点点的往上攀爬着,爬到我的指尖,捏住了那根柳条。
他的手冰冰凉凉的,指腹上的茧子划过我的皮肤时,并没有给我带来冰凉的感觉,反而像是在我的皮肤上放了一把大火,直直烧到了耳后根。
我觉得我的脸颊有点热。
柳条已经被他抽走了,他摸了半天捏着那只圆滚滚的“小老鼠”:“你编的?”
他手指本就生的修长,骨节分明,宛如一块硬玉,现在被浓绿的柳叶一衬,更显的质白而无瑕了。
“小老鼠”被他的拇指和食指捏的一扁一鼓,我觉得脸更热了一些,便一把夺过“小老鼠”说:“不是我编的!你别把它捏坏了。”
“这是杜无忧编的。”我说。
“杜无忧?”
我忽然想起来他还未见过杜无忧,便言简意赅的给他讲了讲。
“公子很喜欢这个小玩意?”
“我不喜欢啊。”我摇了摇头:“只是觉得神奇罢了。”
桓黎把我送回了院子,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看不见。
“真奇怪,碧桃和袁依依居然不在。”我喃喃道。
福吉也不见踪影,我回头看了看大门口,桓黎还在原地的树荫下站着,似乎在乘凉,还未离开。
我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心下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