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里的鸣沙教啊!传说中的大邪教,那里的人都可以控制十几米长的黄金大蟒!沙子还能吃人呢!”我忍不住抓着桓黎的衣袖摇了摇。
过了很久,桓黎才轻轻地咳了一声:“公子...不是都说了吗?那是传说。”
一瞬间仿佛一阵晴天霹雳打在了我的头顶,我那样期盼的故事,真真只是故事,琴箫公子没有诛杀过邪教魔党,大漠里也不曾有那些东西。
我忽然觉得自己喉间干涩,脸颊发烫,真是蠢的惊人。
“那...那天...”我觉得自己的鼻子又开始发痒。
桓黎忽然按住了我的肩膀:“没有吃人的沙子,不过是流沙使旅人陷入其中罢了。”
我蔫蔫的哦了一声。
“我确实诛杀过魔教,但并非魔教之人就是十恶不赦的。”他居然微微的笑了起来:“有的时候人心要比你想的那些可怕多了。”
我还沉浸在巨大的失落之中,没什么注意他说的话,只盯着地面上滚成一团的柳絮看了一会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碧桃说过了你讨厌我们这种人,我还吵吵嚷嚷的让你教我武功...”
过了一会儿一只手忽然落在了我的头顶上。
“你很好。”
“长大后,自然就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做的了。”
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发顶。
我接连打了好些喷嚏,激红了眼眶,呛出了眼泪,在我手忙脚乱的擦去那些因为打喷嚏流出的泪水时,碧桃跑了过来,瞧见了我这副模样,大惊失色道:“你哭什么!”
我感觉到桓黎明显的朝我这里关切的“望”了一下,我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跳了起来:“本少爷哪里哭了!!!”
我显然是对那些扰人的柳絮不对头。
我吸着鼻涕,流着眼泪呆在屋子里,时不时的打着喷嚏,桓黎来看过我,他为我把了脉思考了半天才说:“脉象正常,应该是外面柳絮的问题。”
福吉在一旁道着是,揉了揉鼻子:“一想到外面的柳絮,我鼻子也痒了起来。”
“那桓某就给公子放个长假。”桓黎笑了一下:“出门的时候记得将鼻口蒙上。”
事情至此,我才发现朔州的柳树是真的多,不只是柳树,那些我平日里根本不会注意到的高大杨树也统统落着毛絮。
我忽然间就被这些小毛絮困住了脚步,我有些苦恼的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毛絮。
福吉在一旁安慰道:“在屋里温书也是不错的。”
就这样朔州的夏日便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