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看着他那张脸,想起了他之前手起刀落之姿,不免有些心虚。
“强求不来的,公子也不是不知道桓某的油盐不浸,软硬不吃。桓某想做的,自然就做了,桓某不想做的,自然就不去做了。”他今日异常伶牙俐齿,噼里啪啦的说的我目瞪口呆,本以为他不善言谈,却没想到只是藏的很深。
我忽然想到了我哥之前对我说的话,一旦出了南阳,我便就不在是南阳快意的小侯爷了,凡事都应收敛锋芒,方能保全自己。
其实现在想起,他说的竟不无道理,倘若我不意气用事,愤然离开军营或许后面一连串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我现在也没脸回去,也不能告诉他这些事情,倘若他知道了这些烂事定会打死我的,想到这里我只好将胸中的那口气咽下,嘀咕道:“是是是,本公子不逼迫你了,不就是拆块板子吗?”
说了这半天,舌头又开始发烫,我瞟见那药罐在矮几上放着,我顺手去取,桓黎忽然像长了双眼睛似得先于我拿起了那罐子,作势要收回去。
“喂!你这人也太阴损了吧!”我叫道。
“桓某哪里阴损?不过是收回自己的东西罢了。”他说。
“你再给我一颗!”他说的有理有据的我只好伸手向他讨。
“药虽是好药,是药三分毒。多食也是会丧命的。”明摆着不给我。
胡太守看不下去了,连忙开口:“桓先生,你就别逗他了。”
逗?我看向桓黎,他淡色的嘴正弯起一个弧度,不是平日里礼貌性的微笑而是真的很开心的那样。
看本少爷出丑很开心嘛!
我上前就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小罐子。
“有那么好笑吗?桓先生?既然你不肯医我家胭脂,那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我哼了一声。
听见我这样说,他收敛了笑容,摊开五指手心朝我,那只手洁白如玉,晃得我眼睛跳了一下。
“桓某这次可不是义诊,还请大人留下些供桓某饱腹的银两。”
他说的这般市井反倒把我惊住了。
“大人以为桓某是喝风的?”
“桓先生……”胡太守无力道。
“还有上次欠桓某的诊费,一并付清吧。”他的手在我面前上下示意性的动了动。
“你……你!我,你那阵子还使唤我给你磨药粉了!”我被他问的摸不着头脑。
“使唤大人一次居然这么昂贵。”他收回了手。
“当然!本少爷可是南阳的……”我忽然想起了我哥的嘱咐便闭了嘴。
“南阳的什么?”他倒咄咄逼人起来了。
“我说你表里不一,衣冠禽兽!小心我告密!”我朝他喊完这句便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