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桓某不能收下。”他示意让秀梅将荷包拿走。
过了很久,秀梅才微颤着手将荷包拿了回来。
“还有那张帕子,桓某那日不慎将帕子遗失,本想寻个时机来道歉,没想到祁小公子给姑娘还了。”桓黎慢慢的说,他说话的时候很温和,像是沐着春阳,但秀梅却觉得难过极了,她忍了忍,将泪水逼了回去。
秀梅指尖冰凉,捏紧了手里的荷包,咬着唇很久才轻声问:“先生可是嫌弃秀梅了。”
桓黎竟然微微的笑了一下:“姑娘多虑了。”
我看胭脂的腿差不多好了,绑着块夹板定然难受,我打算去找桓黎,让他来看看,顺便给福吉复诊。
用了午膳,散着步便到了胡太守给桓黎分的院子里,院内有一方小小的池,里面杂草横生,那池边的石桌也损毁成了两半,正有一枝不知名的草,长长的在桌脚边长出。
若不是里面传来的隐隐约约的琴声,我还真以为这是间空宅。
碧桃这丫头今天也不在,耳边没有叽叽喳喳的声音,我很轻松的进去了,廊边长着一颗歪了脖的桃树,枝条上挂着一簇簇半开的花,像是很沉重的,侧倒在走廊里。
一个丫鬟着着绿色的衣裙,站在前方,踌躇不前。
我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桓先生在里面?”
她被我吓了一跳,捂着嘴惊魂未定的点了点头。
我便在她惊恐的目光里推开了那扇门。
进门看见的是胡太守,他听见门响,抬头看见我,惊讶的张了张嘴。
倒是桓黎背对着我,坐在矮榻上摆弄着什么东西,有些模糊的声音传来:“既然来了,先过来吧。”
他似乎在向我说,我只好走到他的面前,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他正拿着一个小瓷罐,放在手里研磨着。
“将这些药材磨成粉质。”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我面前。
我楞楞的接过那瓷罐,鼻尖嗅到了淡淡的药草味。我试探的拿起石杵,在罐里磨了一圈,眼睛却是盯着他看的。
他听见打磨的声音,慢慢的摇了摇头,“这样可不行,太过浮躁了。”
话音刚落便捏住了我的手,一圈一圈的研磨着。
刷刷刷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着,我尴尬万分,胡太守也尴尬的说不出半句话。
“便是这力度,感受感受。”他对我说,然后那微凉如玉的手便离开了我的手。
我看向胡太守,胡太守刻意的避开我的目光。
我只好硬着头皮磨下去。
磨了一会儿,便觉得手臂酸痛,我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咳。”胡太守咳了一声。
“力气不到位,就算是都磨完了还是再要我重新来一遍的,只是白白的做了无用功。”桓黎忽然抽走了我手里的小瓷罐。
胡太守又咳了一声。
“罢了,你去奉茶吧。”桓黎叹了口气说。
我气滞,突然门被打开了,一道怯怯的声音响起:“是……是叫奴婢奉茶吗?”
我回头看见了那个绿裙的小丫鬟,满脸通红的看着我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