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瞎子还挺自立啊。”我喃喃自语道。
“你刚刚说了什么啊?”碧桃忽然转头问我。
“没什么,说你家先生挺善良的,总是开义诊。”我张口胡诌。
“先生自然好心肠,他说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高塔。”
“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忍着笑替她纠正道。
“你也别去扫院子了,同我踏青可好。”我看了看远处的天,蔚蓝的嵌着几朵柔软的云,气候也不是很寒冷,嫩草都长出了几寸了,毛茸茸的,甚是可人,我忽然萌发了去城外一游的冲动。
“不去啦,郊外有什么好看的。”碧桃拒绝道:“我可以陪你往前走一走。”
说是走一走,真的是走一走,她到了离城门口不远处她指了指东面对我说: “出城大约三里地,有座小山丘,你去转转吧。”
我也懒得强求她,慢慢的渡着步子朝城门口走去。
城外大抵和城里是不一样的,我来的时候正值初春,到处都光秃秃的,四面里毫无生机,除了土丘再无他物,可今日,似乎一切都变得生机勃勃了起来。
绿草绒绒的铺展在地下,我踏上去又轻又软,周旁的秃枝也冒满了新叶,有的展展的舒开了,有的还皱巴巴的蜷缩在一起,几只鸟雀,唧唧啾啾的站在树枝上,眨着黑豆般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我。
我也没去寻找什么小山丘,只是随意走着,走累了就在凸起的石头上坐下歇息,恰巧有两朵结着花骨朵儿的嫩枝从石缝里斜斜的钻了出来,我觉得可爱,抬手摸了摸它们。
这样一个惬意幽静的环境下,我胸中竟然有股作诗的冲动,可碍于平日里不好好读书,憋了半天也没憋出半个字来。
阳光是极尽柔软的,没有冬日里的寒冷,也没有夏日里的酷热,打在我的身上,舒服极了。
就这样,我忘了时间,等要回去的时候,发现太阳已经西斜了,我沿着记忆里的路线往回走着,不觉得走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那里半人高的灌木颇多,长势也好,我避开这些灌木,远远的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桓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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