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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闲谈妆匀(2/2)

“问我?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蔚予纵不怀好意地嗤笑一声:“官府麻烦大了,我乐得作壁上观。”

谢恣意无话可说,只得道:“罢,但愿柴秀才平安无事吧。”

软红楼中,老鸨看着手中的一锭金元宝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斜眼往墙上看去,钉进墙里的东西竟然是个银元宝,看着大约有十两来重。

当真是出手阔绰无比!她费了好大的力气也没能将银锭从墙里拔出来。本想着追上去讨好一番,看看能不能赚个回头客。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瞥见了大半嵌入了墙中的银锭,立即打了个冷战,不由地歇了心思。

那少侠小小年纪,看着不好相处极了。要是不小心马屁拍在马蹄子上,他给自己脑门来这么一下,还不得要了自己的小命啊。钱虽是好,可也要有命赚,有命花才行啊。

她继续和墙上的银子死命抗争,差点劈了指甲,那银锭还是纹丝不动地钉在墙里。老鸨心里暗骂一声,叫了楼里的打手来,几乎每个人都试了一遍,竟都没人能取出这块银锭来。眼见时辰不早,她也只得哄散了众人,打发他们回去准备迎客。

舞雪花了不少时间才将满地的狼藉收拾得勉强能看,剩下的只好在棋姨面前圆一圆了。她一出门瞧见棋姨正站在墙角处盯着墙壁发呆,忍不住走了过去,轻声道:“棋姨,您看什么呢?”

也曾是阗州一枝花的棋贝笑着迎了上去,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看见他袖口处的茶渍叹了一口气。她将袖中的金锭朝她一晃:“你瞧,那位生得格外俊俏的少侠出手可是阔绰得很。我方才看见歌云气鼓鼓地跑出来了,她可真是被你娇惯坏了,从小到大,你也不知道替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舞雪弯了弯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她总归是我妹妹。”

棋贝这般风月场里打过了无数滚的人,怎会看不出她笑意勉强。

她拉了舞雪到隐秘处:“先前你与我说过一回从良的事情,最后没成,实话说,我心里反而高兴。我们这些人从良哪里有那么容易,棋姨我年轻时不是没有试过,结果兜兜转转不还是回来了。积毁销骨,哪里那么容易受得住?”

棋贝嗤笑一声,摆了摆手:“怎么说起这些来了?这么和你说吧,棋姨我也算不得年轻了,也没得儿女,你和歌云便算是我的女儿。你们两个呢,年纪也不算小了,也该是为自己打算出路的时候了。你要是愿意,这软红楼我是打算交给你打理的。”

“棋姨你是知道的……”舞雪垂了眼睫:“歌云一直盼着能有一天接手软红楼。”

棋贝叹了一声:“我当然知道,可她这副一点委屈也吃不得的性子,我哪里敢把软红楼交给她呢?”见舞雪沉默,棋贝也不步步紧逼,反而道:“这事不急,你不必想太多。今夜有贵客上门,你先回去歇息歇息、准备准备。”

话说到这,舞雪只得应了一声,回了自己的房间。

是夜。软红楼。

层层红绡内丝竹绵延,香风流转,轻歌曼舞,襟带飘摇妩媚,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软红楼内最大的一间雅间内,丝竹歌声款款流淌而出,声音清澈婉转,舞姿飘逸轻灵。诡异的是,外间里聚着近十位女郎,竟一位客人都没有。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两位客人终于从阁内阁中出来了,两人是从后门进来的,一黑一白,都拿斗篷严严实实遮了相貌。

几位女郎刚要围上去,就见那位稍矮些的、披着黑斗篷的男子随手在她们每人面前抛了一袋银贝,语带笑意道:“有劳诸位女郎了,我这位朋友不爱旁人近身。”

众人接了银贝,识趣地没有靠上去。

棋贝小跑着跟了两步:“妾送二位客官。”

黑衣人摆了摆手,露出内里半截水蓝的衣袖:“今日有劳,不必送——”他话音随脚步一顿,看着大半嵌入墙中的银锭:“这是——”

棋贝连忙走过去,她无意间瞥到了那衣裳的料子,是素云锦。

“这是今日来得一位少侠留下的,嵌得深了,楼里没人拿得下来,只得暂且这么放着了。”

“他是不是生得极美?”

“是!是是是,您真是料事如神!”

“怎么?您认识?”身量稍高的白衣男子声音很低,说话时有些模糊。

“是熟人。”手指轻飘飘地落在露在外面的半截银锭上,不带一丝凌厉意味,他随手取下这块银元宝,和从桌上拿起一块银元宝根本没有差别。

黑衣人将银锭扔给她,声音温和道:“给你。省得你麻烦了。”

棋贝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银元宝,连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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