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绍林突然笑了笑:“你之前提过一次,我刚才忘了。”他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对章远和蒋晓华得体而矜持地点点头,“公司里还有点事,失陪了。”
半夜十二点刚过。
唐菁正喝着红酒敷面膜,被一个电话炸醒,忙联络司机去某家酒吧门口接老板。
她放下手机,想到刚才老板说话间明显的醉意,左思右想还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利落地换了身衣服,拎起手提包出门去了。
此时,唐菁坐在宾利宽敞的后排座一侧,借着车内昏暗的光线,悄悄地观察着一旁的侯总。
西服外套被唐菁拿在手中,而领带却不知去向,领口敞开着露出小片蜜色皮肤,像块磁铁吸引着旁人的目光。侯绍林仰头靠着座椅靠背,双目紧紧闭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车子里的空气清新剂将酒气驱散了许多,唐菁看着他拧紧的眉头,暗自猜测今晚是怎么回事,以侯总的自律,酒精虽然也算是工作必备,但绝不多饮。
“唐菁。”
喑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唐菁吓了一跳,忙道:“是,侯总。”
侯绍林缓缓睁开眼睛,他双眸里凝聚着深沉冷厉的光:“你上次说玺园,是什么事?”
玺园。
卫珩一向睡眠浅,迷蒙中听到从客厅传来的响动,他精神一凛睡意全无,该不会是来了贼?
来人似是只在客厅稍作停留,卫珩听他转去了主卧的方向,心里越发担忧。今天才去医院拆了石膏,然而左脚仍不能吃力,如果真是来了坏人,自己与他争执肯定没有胜算。
卫珩打定主意,一动不动地假装熟睡,只盼对方拿了东西赶紧走。反正有什么损失,也轮不到他来赔偿,侯先生有的是钱。
等一下,侯先生?
卫珩心头一跳,还未来得及想清楚,来人已走到客卧门口,推门而进。
随他一起进来的还有浓重的酒气,卫珩猛地坐起,一时紧张地竟有些磕巴:“侯、侯先生?”
侯绍林低低地嗯了一声,抬手握住了卫珩的下巴,卫珩感觉一痛,被迫仰起头看向面前高大的身影。
他不是不知道侯绍林的模样,然而现下亲眼所见,竟比之前在照片上看到的还要气势逼人,被他鹰隼般的眼睛注视着,卫珩感觉自己好像是被猎人锁住的猎物,惧意和无措感瞬间一拥而上。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而侯绍林不需要他讲话。这个惯于上位的人满意地看着卫珩的脸,一抬手将他翻过身去,简短地下了命令:“趴下。”
侯绍林力道不小,卫珩猝不及防下反射性地用手脚撑住身体,左脚处立即传来不适的痛感,医生的嘱咐犹在耳边,他顿时慌了,仓皇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叫道:“侯先生,不要,我——”
他只想告诉侯绍林自己左脚不能吃力,而侯绍林只以为是他不愿,不耐地啧了一声,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冷道:“趴好。”
卫珩几乎要尖叫起来,害怕脚伤加重而无法再度跳舞的恐惧甚至胜过对自己即将被另一个男人侵犯的冲击。腰迹的皮肤传来陌生的触感,卫珩绝望之下不知从何处突然聚起力气,全力地一挣——
只听见砰地一声,卫珩僵硬地回过头,看到跌在地板上铁青着脸的侯先生,浑身的血液都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