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林渊,仍是一副高雅优美的模样,长发束了一半,另一半如发亮的瀑布般流泻于身后,正冲他略颔首。
但与白天不同的是,林渊此时换了一身黑色的衣裳,肩上披了金丝软甲,背后那一对金翼双剑虽说没变,但正光芒大作,嗡嗡作响。
因天色暗了,所以那金翼双剑的光着实是非常耀眼。
或是因他眯眼的动作被林渊看见了,只听他说:“温公子受不了这剑芒?”便反手将剑柄触了触,那金光顿时黯淡不少:“这样好了么?”
拂杏没想到他竟是个这样体贴的人,有些意外,连忙点头:“好了好了,道长请进屋来。”
坐下后,又想给林渊泡一杯茶,却被他阻了:“从明夷长老那边听说了温公子的情况,虽说泡茶不是什么太费体力的大事,但还是我来吧。”便动作麻利地将窗台下的茶炉烧着了。
温拂杏望着他那张波澜不惊又始终微微勾着唇角的脸,有些呆愣。
拂杏忽然很想问一问,他林渊是不是只有在睡觉的时候,唇角才不会有那抹似笑非笑恰到好处的弧度。
“长老说,温公子你的病是天生带来的,稍加动作便会支撑不住,气喘不止。”林渊进屋后与他一块儿坐在桌边这么说着,温拂杏却在开小差。
但拂杏觉着,这也怪不了他。
林渊实在生得仪范华美,气质胜于常人太多,就算他温拂杏在皇城长大,却也没见过这般耀眼的人。
更何况,此人现在正坐在他面前,说话时拿着装了茶叶的陶壶放在茶炉上,动作毕了,一双深邃眸子还盯着他。
林渊见他迟迟不说话,也不做任何表情,好似有些出神,但见他又不像个痴傻之人,便非常好奇,问:“温公子不舒服?”
温拂杏这才回过神来,忙将目光挪开了,停在林渊肩上的金丝甲上:“没事……就是忽然间说这个,有点意外。”
林渊点头,显然是并未真的在意这个,又说:“长老让我尽力而为,但我想,若以术法不能治好你,就只能拜托药宗的师兄弟来帮忙了。不知温公子可有别的想法,若有,可与我说。”
拂杏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是打算把我治好吗……”
听他这么问,林渊也是一怔,下一瞬却笑了:“温公子不想痊愈?”
他忙摇头:“不是,我有些惊讶罢了……从前爹没少帮我叫大夫,连皇城神医都给请来了,偏就是治不好。我还以为,这病症要缠我一辈子了。”
林渊道:“这些年,想必温公子你过得很是辛苦才对。”
温拂杏却是笑了笑:“还好,习惯了。”
“那,眼下我便帮你瞧瞧心脉。”
温拂杏正想点头,林渊却缓缓伸手抚上了拂杏的心口位置。
他一愣,心跳忽然快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