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不对法?”
“你看,这园子,背面是湖,南面是西山余脉,位置是极佳的了,这片狭长的梧桐树林,从那山脚下蜿蜒至湖边,便有青龙吸水之意,但这假山,正好阻挡了这水路,大大不吉。”
“依庄主之见?”
“将这假山,往东移一里,便可让出这水路,这湖水,便可润泽青龙。”
孟斓轩跟傅扬波二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这假山,颇为沉重,不是堵一扇门,重刻个匾那么简单,要移动,便是浩大工程,于是道“这事却要渐漓回来做主,庄主不妨过上三四日亲自告知他。”
鄢庄主心中暗叫不好,这等伎俩,只怕瞒不过萧渐漓,等他回来便万事休矣,心念一转,便道“琯琯姑娘怕这两日便要醒来,我还要去拜见那不要我的掌门,是见不到世子了,若不移山,也有办法。”
“有何办法?”
“可以取游龙戏珠之意,将这假山化为珠便可,水边戏珠,大吉。”
“如何化?”
“简单,你可着人在那假山上着人刻上一珠字,填上朱漆便可,”说罢,一拍头,又道“不妥不妥,珠字太过直白,反而不妥,珠为玉琢之,莫若琢字为佳,石玉本同属,假山为石,那王字边可去,便一个豖字即可,既隐晦又风雅,需用篆体写上,唔,”弄影边说,边在纸上用纂体写下了大大的一个弯弯曲曲的豖字,然后举起来,笑着对那二人道“你们看,这字如何?”
“原来鄢庄主字也写得这般好。”孟斓轩看鄢弄影那字,古朴奇峻,又带着几分典雅俏丽的烂漫天真之气,心下却也暗自称奇。
“写不好,那张先生,便是要打手的,只是在这世子府上做文字功夫,不免有那班门弄斧之嫌,二位若觉不好,便另请高人罢。”她知自己这般一说,这两人便绝不好意请人另写了,果然,她话音一落,那傅扬波便道“庄主这字便极好,我这就找那匠人刻上去。”
“去刻罢,去刻罢。”弄影心中这般说着,嘴上却道“献丑了,献丑了。
说罢,便拿起那酒壶,给自己斟了杯青梅酒,临风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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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上,弄影又这般来到琯琯身边,却见她身上的疹子,竟已全然褪去。
一张脸,白玉无瑕,睫毛甚长,双眉又黑又长,飞扬之间,又带着几分惹人怜爱之意。
“我让人把那道门堵了起来,你莫生我气,我这也是为你好。”弄影笑嘻嘻的对着依然昏迷的琯琯自言自语道。
你师父终究是要娶那小谢做你师娘的,听杜若衡意思,那小王爷似乎还没有那个勇气冒天下之大不韪娶故人之女兼徒弟做侧室的。
她说罢,将药炼好,抹在银针上,便卷起她袖子,在她手肘上曲池的位置扎了下去。
突然,却见她的手动了一下,弄影知她有了感觉,赶紧握住她的手,低声哄到“忍忍,忍忍,一下就好了。”
不想琯琯朦胧中,竟手一紧,便牢牢的握住了弄影的手,闭着眼睛,低声叫了句“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