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在宫中奢侈惯了,单是早膳种类便不下十种。周尧指使着让怀素给她拿小食,却吃不了多少,最多就着怀素的手咬上一两口,剩下的便进了怀素的肚子。
怀素全程沉默,他突然意识到在进来之前娘娘身边大宫女面色古怪的吩咐:“一切都听娘娘的。”
娘娘让他拿什么,他便拿;她咬了两口不吃让他吃,他便吃她剩下的,一分抗拒之色也没有。吃到一半周尧把他另一只手按到自己腰上,蹭道:“怀素我腰疼。”
他便用大掌轻轻给她揉着腰,压根没意识到两人看起来有多么亲密。
春芝夏锦两人透过帘帐往里瞄一眼,便能隐约看到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影子,愁得夏锦娃娃脸都变成苦瓜脸:“娘娘这变得也忒快了……”
春芝也有担忧:“只怕这太监是飒王安插过来的,对娘娘不利。”
夏锦不以为然:“他一个阉人能有多大本事?”
春芝一叹:“美色误人?”
只是说到最后她想起那太监的脸,语气便不确定起来。
夏锦幽幽道:“摄政王才是那误人的美色。娘娘之前多好啊,一沾上摄政王,便不清醒了。”
春芝默然,看偷望一眼里面依偎着的两人,犹豫到:“若是…能让娘娘忘了飒王,便是太监又如何……”
夏锦嘀咕:“那我到希望这个阉人有那么大的能耐。”
寝宫内,周尧吃了七分饱,便不再多吃。软若无骨的身子也立起来,从怀素怀里起开。
怀素维持着虚抱她的动作,面上表情说不上是怅然还是什么。
“你自个儿吃吧,哀家看着。”
“是。”怀素应了一声,冲她浅浅一笑,周尧便心里便荡漾得晕晕乎乎。
怀素用膳的动作很优雅,比身为太后的原主还要规矩,像是自幼受到过良好教育的。
周尧从原主的记忆里暗自扒着关于怀素的资料,却发现原主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她只知道他是摄政王送来羞辱自己的。
在这群被送来的太监中,原主对怀素尤为恶劣,但到底也是把他留了下来。当然,不是以面首男宠的身份,而是最低贱、时不时都可踩两脚的奴仆。
原主到死也不清楚,这个太监是什么时候对自己怀了情愫。
周尧刚试探了一阵,觉得此时的怀素已经对自己有了情愫。或许在原主也忽略的旧时光里,两人便有了交集?
等他吃完,周尧叫人撤了膳,这才踏出屋门处理依旧在罚站的数位白面小太监。怀素站在她身侧,像极了恶毒太后身边为虎作伥的奸宦。
周尧看不出王德喜是精心还是敷衍,选出来的小公公样貌身段确实不错,只是类型太过单一,过于阴柔。若是献给好男色的男子尚可;在她这儿,她可是半点也欣赏不来。何况这里面还有几个心怀鬼胎的。
周尧扫了一眼便没了兴趣,让他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全然忘记早上对夏锦说的把人留下来。她可没心思应付那么多内鬼。
怀素在她身边就像个没得感情的微笑机器,呆呆愣愣的,每当她回头看他时,便露出僵硬又虚假的笑容。
周尧面色古怪:“怀素。”
“奴才在。”
“哀家让你多笑笑,可没让你一直假笑。”她又嘀咕:“假笑也就罢了,还让哀家看了出来。”
“奴才……知罪。”他说着,双膝一屈变要跪下请罪。
周尧想拦没拦着,问:“什么罪?”
怀素迟疑:“碍了娘娘的眼。”
“才不是。”周尧蹲下去跟他咬耳朵:“动不动就下跪的罪。非要哀家也蹲下装模作样的扶你才肯罢休?明知哀家腰不好还不知体谅。”
见怀素面上无措,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周尧又是一叹:“怀素,今后,你不必跪哀家的。”
怀素垂着眼:“奴才……遵命。”
周尧又想自己今个儿是不是撩得太过,得给怀素时间消化一下。她招招手,□□芝把人带着下去安排住所,自己则意兴阑珊地又回了寝宫,传太医来为自己看了腰伤。
昨天磕到的后腰处已经消了肿,只是乌青了一大块,映在雪白的肌肤上看起来甚是吓人。太医又拿了活血化瘀的药膏,吩咐涂在伤处用掌心推开。
夏锦眼睛红红的,抢着要为周尧涂药。
周尧想了想,觉得涂药不急于一时。她可以等晚点让怀素来给她涂!
周尧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她之所以这般肆无忌惮的对待怀素,不过是依仗着他喜欢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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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苦手在线发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