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啊?”C级天师有点懵逼同时有点兴奋。
“情况不太对。”B级天师脸色逐渐凝重,“你把它拿出来,看看他指哪。”
“噢。”师欢听话地将罗盘掏出来,原地站定,一边调整自己的手势和面向一边嘀咕,“双手把持外盘双脚略微分开,罗盘放在胸腹之间,保持前后左右平行… …背靠为坐面对为向… …”
一听就是市天委上岗特训培训班教的口诀。
然而他手里的罗盘抖得跟蹦迪一样,根本无法将它前后左右保持在同一水平面上。师欢苦着一张脸:“邢哥这咋整。”
“看二十四山那一层。”邢苟把没吃完的一包跳跳糖仔仔细细封好**进口袋里。
“坐午向子,正北方——我车刚好就在正北方。”
“你原地转一转,乱转,不要管那个口诀教你的什么平行不平行。”
师欢听话地端着罗盘原地转了几圈又走了几步,邢苟在一边观察——不管罗盘怎么摆师欢怎么转,罗盘始终非常固执地指向正北方。
“走吧,先找车,开车过去看看。”邢苟在这个时候显示出了从业8年的冷静。
师欢依旧有点懵,但他觉得他邢哥此刻看起来非常牛逼有大佬风范,莫名让人很安心:“这属于什么情况啊邢哥,咱算是摊上大事儿了吗,要不要先跟市天委请示一下啊。”
“不算什么大事,来不及请示了,去看看再说。”邢苟说话间走得飞快。师欢眨眨眼睛,觉得这个邢哥跟往常真的不太一样,不但不苟不卑微反而有点*,不愧是从业八年的前辈。
两人一路小跑穿过八卦岭老工业区,罗盘一路上依旧抖得如同蹦迪,渐渐的甚至不用看罗盘上的异象,两名天师也能感受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暴虐而充满怨恨的气息开始在空气中蔓延。
这样的气氛之下,即使是灵气充沛或天赋异禀的普通人都会感觉到有些压抑,何况是邢苟和师欢这样的天师。
两人找到师欢的车开门上车,师欢把罗盘放好准备启动车子,罗盘却在这个时候不动了。
刚刚动如癫痫的罗盘,现在静若瘫痪。
师欢一瞬间懵了:“邢哥这… …咋回事啊?”
邢苟愣了一下,然后飞快地从口袋里跳出一沓符纸捏在左手间。师欢给他这阵势吓了一跳,刚想开口问为什么突然自己也想明白了——罗盘突然不震了,那要么是怨灵凭空消失了,要么就是,它已经近在咫尺了。
C级新人天师一颗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很紧张,一紧张就想讲相声打哈哈。
“不是邢哥啊你随身都带着这么多符吗,哈哈哈好酷,你这符是市天委统一发的还是自己画的啊,能不能教教我看起来好厉害——”
邢苟皱着眉头给他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从左手的一沓符里摸出一张能护身的,塞进师欢裤子口袋里拍了拍,示意他收好。
在他记忆中,负责八卦岭片区以来遇到的都是些小打小闹的情况,像这种怨气重得能让罗盘蹦迪的情况实在是非常少见。
可能性小得就好比以前的大家小姐下苍蝇馆子吃饭。
按理来说这种情况下,一贯卑微谨慎的邢苟应该会恐慌,或者直接上报市天委请求援助。然而眼下他的反应,甚至让他自己都有点意外。
邢苟潜意识里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情,甚至,是一件习以为常的“小事”。随随便便就可以解决的那种。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种自信和底气。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两个人死死盯着罗盘,师欢把双肩包抱在怀里随时准备掏里面的东西。
虽然绝大多数东西他就算掏出来了也不知道怎么用,隐隐约约觉得只要一股脑往怨灵身上扔就完事儿了。
过了一会儿,罗盘依旧没有反应,四周也什么都没发生。
“邢哥——”师欢深呼吸,“怨灵是不是消——”
“当、当当。”
——有人敲了敲左侧的车窗,。
师欢给吓得整个人在座椅上弹了一下。
他还没来得及侧头,就听见车窗外幽幽地飘过来一句话:
“老板——擦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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