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研没有接着回池方旭,甚至觉着刚刚和对方交谈的自己有点弱智。
他怎么会想和这种人好好讨论一件严肃的事?
柏研是这么想的,他的手指却又自己的想法。五分钟后,一条新的短信出现在了简之安的手机里。
“公司里有人欺负你吗?有的话可以和我说。”
“啊?那当然有拉!如果要说的话,你可能要等一下了!”
“怎么了,现在不方便说吗?”
“不是!我列个表给你,超多人!!”
这是什么回答?
柏研一时哭笑不得。他问简之安这件事,对于小艺人的答复,心里已经有了个准备。
要么简之安把那个给自己穿小鞋的人揭发出来,让柏研给自己出气;要么嘛,就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在他面前留一个好印象。毕竟傍上了老板,以后可是光明大道,聪明点的人都不会纠结之前那些小事。
可柏研没想到还有一个选项。那就是简之安和班主任打小报告一样,委委屈屈地把自己受过的委屈都告诉柏研。
他不可能因为简之安把名单上所有人都教训过,最多只能安慰对方几句,工作不好做,让简之安放宽心,和同事好好相处——
也许简之安这么说,只是想要自己的安慰?
想到这里,柏总裁愣住了,仔仔细细琢磨了一下自己和简之安的关系。
柏研不太喜欢把自己的私生活四处宣传,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他和简之安的关系。
这样的话,那简之安该穿小鞋还是在穿小鞋,根本不会因为成了老板的姘头,就扬眉吐气起来。
按常理来说,一个合格的金主,起码应该在这个时候救自家的小东西于水火之中。
可惜柏研这个金主实在是当得是太不走心了,也没有仔细研究过简之安的职业履历,如果没有池方旭的小报告,他还真以为简之安没工作了是对方好高骛远,有点懒呢。
如果遇到合适的资源,柏研也会问问对方,多半也是很一般的机会,根本没有那种抱上金主大腿,职业生涯就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算是这样,简之安也没有抱怨过,每天还敬职敬业地和自己撒娇,从来没有拿这些烦心事麻烦过柏研,简直是爬床中的典范。
他是个实心眼的金主,还自带美化光环,越想越觉着自己是亏待了简之安,更对不起对方这两个月来的敬业表演。
既没意识到简之安只是想简简单单谈个恋爱,也没意识到小艺人说话半真九分半假,从来当不得真
这人在手机里可怜巴巴地说有好多人欺负自己,QAQ得情真意切,实际上连一个人名都想不起来,就是习惯性地和柏研卖惨撒娇罢了。
简之安靠在床上,抱着枕头,眼皮都要睁不开了,还是拿出头悬梁,锥刺股的劲头和柏研发着短信,打几个字,就揉揉眼睛,拍拍脸,强行把自己的精神头提起来。
要是他能把谈恋爱这股劲头放在工作上——
那也没什么用。
简之安只是自己没心没肺罢了,那小鞋可确确实实穿在他的脚上呢。
第二天他早早地醒了过来,今天是痛苦的周一。
还是小透明好呀,周末不用上班,连周一都可以摸鱼。
想想柏研每天过得都和周一一样,不会早早就秃顶了吧?
想到这一点,简之安大清早的好心情立刻就消失无踪了,在温暖的家里,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他摸出手机,打开自己和柏研的自拍,用画笔把对方涂成了一个光头,松了口气。
变成光头的柏研还是帅气逼人,唯一的缺点便是头顶反光有些刺眼。
没事没事,真正的帅哥果然能经受得住秃顶的检测。柏研秃了也好看,只要他秃得均匀,秃得光滑,秃不成地中海,简之安还是会很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