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亭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也尽量向班长露出一个笑脸,却不知道自己的笑看起来那么脆弱。王跃摇了摇头:这就是打靶与实战的差距呀,每一名新兵都得经历过几回,才能面不改色地对着敌人端平手中枪。
王跃端着自己的枪,默默地通过瞄准镜注视着前方的情况。
腹背受敌,正是一中队现在的处境。好在敌情发现得早,张崇田处置得也算及时,远远地可以看到敌人的身上,不时地冒起信号烟,这是失去战斗力的标志。
自己这一方,也有两名战士身上冒起了信号烟,他们气得一把把身上的背包摔到地上,嘴里大声嚷嚷着:“我就左胳膊中了枪,轻伤还不下火线呢,这就判我出局?”
没有人理会那名战士的愤慨,规矩就是规矩,他们已经不能再参加接下来的战斗。
不得不说,敌人还是很顽强的,连着有几个身上都冒起了信号烟,剩下的人还在顽强地与三排对抗着。李万亭通过瞄准镜看了看对面的敌人,他们离三排越来越近了。
“砰——”地一声,李万亭发出了一枪,这让身边的人都吃了一惊,张崇田刚想呵斥,却发现对面敌人有一个身上着起了信号烟。
猛地,张崇田从二排长手里拿过狙/击/枪,递给李万亭:“小心。”
被下了枪的二排长哭笑不得,他刚才在寻找有利地形,却没想到被李万亭用九五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李万亭接过枪,看了王班长一眼。王班长没想到中队长在此时把这样重的任务交到李万亭手里,他可从来没用过狙击/步/枪呀。
现在却不是担心的时候,王跃给了李万亭一个鼓励的眼神,又用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小工事:“那里。”
李万亭点了点头,猫着腰向那个小工事移动过去。工事后头的战士早已经一个翻滚让开了位置。
趴在还有上一位战友体温的沙坑之中,李万亭已经端着狙击/步/枪,对着敌人瞄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使用狙击步,好在刚才三排那位中枪的战友的话给了他提醒:规则规定了,只要是大腿以上任一部位中枪,就可以触发信号烟,中弹的人都不能再参加战斗,那他就不用担心第一枪浪费子弹的问题。
静心瞄准了一个敌人,李万亭扣动了扳机。那子弹呼啸而出,可是敌人似有所感,向右前方就地翻滚了一下,子弹从他的身边飞过,并没有让那人背后的信号烟被触发。
有好几道打量的目光都落在李万亭的身上,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儿感觉,而是再次瞄准:刚才他忘记了,这里是战场,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会闪躲、会移动,不是打靶场上静止不动的靶子。
第二发子弹击发出去,一道黄色的信号烟升起,一名敌人的去了战斗力。
张崇田欣慰地看了看李万亭,小声对王跃道:“还不错呀,第二枪就找到了感觉。”
王跃只是无声地笑了一下,还在从瞄准器里看着对面的战场。
等到李万亭成功地让敌人损失了三名战斗队员,对方终于发现了他的存在,一时间好几把枪口对准了李万亭所处的小小工事,子弹呼啸着压了过来。
“这么欺负人。”王跃有些担心,向着张崇田道:“我去支援一下?”
张崇田摇了摇头:“小心三排长跟你急。”王跃一下子哑了火。
三排长早发现了敌人的枪口竟然对向了自己的后方,气得向着自己的战士下令道:“给我打。”自己手上的枪更是连珠炮般地射了出去。
开什么玩笑,自己是负责掩护的,你不和我过招,往我身后招呼算什么?
三排的战士们也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一个个子弹带着怒火,向着对方倾泻,一下子把对方的火力给压了下去。
这下子对面的敌人就有些吃不消了,他们的队形出现了缺口,然后听到了一声口哨,开始撤退了。
不过这些人撤退得很有章法,完全是主动撤离的路数,不大一会儿就已经离开了三排的射程。三排长气恨地看着还留在对面、有意无意遮挡了自己战士射击方向、后背还残存着信号烟的敌人:“这要是真在战场上,我就一人再给他们补上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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