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路想了想对张崇田道:“看来负重时抽查背包还是个空子。明天出操的时候,全部检查怎么样?”
张崇田点了点头赞同,向王跃来了一句:“谢谢你呀,老王。”王跃只是笑了一笑,也不和他们打招呼,就出了中队部。
葛路问张崇田:“他还没放下那事呢?”
张崇田点头:“恐怕一辈子也放不下吧。他一直觉得是自己毁了一个好苗子。”
葛路想想和张崇田商量道:“这样,咱们明天晚上组织一场卡啦OK?让这些小子们放松一下。一个个弦确实绷得太紧了。”
的确,战士们一心投入训练是好事,可是太投入了就容易精神紧张,甚至会有战士因为太过紧张产生负面的情绪。一场卡啦OK下来,人人吼上一嗓子,也算是让他们喧泄一下。
“那行吧。你明天下午党团活动的时候,也可以给他们进行一下辅导。”张崇田冲葛路笑眯眯。
葛路让他气得语无伦次:“怎么想的,你想让我辅导不会早点告诉我?现在都几点了,你值班也不想让我睡觉?你安得是什么心。”
“哎哎哎,你这话说得可是容易让人有歧意啊,我可是有家有口的人,不象你挑花了眼。”张崇田继续向葛路笑眯眯。葛路气得打开电脑,噼里啪啦地准备起教案来。而张崇田,则是在熄灯号吹过之后,沿着楼道,一个班一个班地检查有没有不熄灯的。
劳累的一天终于过去,虽然熄灯号才吹过短短的十来分钟,楼道里已经安静了下来,有些班里甚至传出了打鼾的声音,张崇田笑骂了一句“没心没肺”,才回去继续看葛路苦大仇深准备教案。
不得不说,王跃这个老兵,带兵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第二天早操前,各班长轮换检查战士背包时,就发现有五名战士都不同程度地增加了自己的负重。而且无一例外的,都是义务兵。
“大家急于提高自己的训练成绩,我能理解。可是我们也要讲究科学训练,按纲施训。”张崇田没有过多地批评那五名同志,在队前向大家说道:
“大纲规定五公里负重是十五公斤,是经过多次实验、结合人体承受能力、还有我们部队现在装备水平确定下来的。如果都和你们一样私自增重,对你们有腰肌与背肌会造成劳损,就是得不偿失,对不对?”
看着眼里露出认同的战士们,张崇田心里的些得意:小样,谁还不会查个百度?他接着说道:“这五名战士急于求成,和各班长不知兵有很大关系,每名班长晚饭前交一份检查到中队部。对了,还有四班长,不能少于两千字。”
自然没有人反驳他的话,五名战士被清理出的东西,直接被通信员拿到了中队部,等着由各班长用检查来换——要是检查不能让中队长满意,每个班长都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李万亭心里十分内疚,下操后先不忙着洗漱,而是再次向王班长道歉:“班长,对不起。都是我太急于求成了,还连累得你写检查。”
王跃摆了摆手:“这算个啥,哪年新兵下连,班长不得写几份检查?都习惯了。”
竟然还有这个说法,李万亭不得不佩服起中队长来。可是他就不怕班长们借机收拾让他们写检查的新兵吗?就算是习惯了,可是写检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吧?
冷静乐呵呵地道:“怎么样,内疚吧?心疼吧?要不你替班长把检查写了吧。听说你在新兵连的时候演讲得不错,写个检查不成问题吧?”
李万亭这才知道中队长的高明之处,他这分明是在照顾新兵们薄薄的面子,才没在队前直接要求新兵写检查。相信那五位新兵都和自己一样,正在和自己的班长道歉,也正在被人“不经意”地提醒着,可以化内疚为行动,直接完成那两千字的检查。
就算是想明白了,李万亭还是心甘情愿地点头:“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错误是自己犯下的,班长已经替自己扛下了写检查的名声,那自己认识一下错误,检讨一下思想,又有什么为难的呢?
冷静还嘱咐了李万亭一句:“你得留出时间,让班长抄一遍啊。他那字中队长可是认识。”